第73章 三分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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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准备

客栈内极为清静，掌柜早已带着伙计喜笑颜开的躬身相侯。

事实上，陕州虽还临近洛阳，但人口却还呈凋敝之态。且因毗邻河中，朱温数征河东，都要自河中府调动牙兵，陕州故多也要加征战时夫子、劳役，洛阳虽富庶，关中大部却仍还残破。

今日这客栈一开张，便已是平时半月乃至一月的营生。

掌柜正乐的找不着北，此时一见萧砚由姬如雪搀扶着进来，便忙不迭的迎上去。

“郎君可是有恙？哎哟，实怪小的不长眼，怎未提前问清楚……”

他着手就要去扶，姬如雪却满脸清冷，“躲开些。”

掌柜并不觉尴尬，缓步跟在萧砚身旁，只当他是三人中的做主之人，介绍道：“小店雅间齐备，吃食中亦有整个关中、乃至其余各道的美食，另外……”

站在塌边上的姬如雪呆愣了下，身子便是一僵。

“女郎，冰水已抬上来了。”

“令他们再抬一桶上来。”

马上，房门无风自开，而后降臣随手一招，门口的一方大木桶便径直飞了进来，继而稳稳落在地面。

萧砚伸出手，身上的几根长针却忽地开始颤动起来，继而他脸色瞬间涨红，心脏处也开始剧烈搏动，跳动声便是姬如雪也听得见。

木桶内，寒气缭绕。

降臣施然走在前面，一手捏指掐算，美目流转，入了一间客房。

“所谓阳盛，则阴衰。”

姬如雪将萧砚安放在榻上，站在他身旁，微微皱眉：“何意？”

降臣神色不变，负手走到窗边，虚掩着美眸仰望天空。

门外的掌柜连屋内半分光景也未看见，只觉眼前一花，房门已再次轰然闭上。

降臣折身过来，疑惑的偏了偏头。

“说这些作什么。”前面，降臣将双手负在身后，身姿看起来格外高挑，她下巴高抬，几是全然不看众人。

他赤裸着上身，下衫却未动，站了起身。

桶内的冰水本还平和，但几是瞬间，就开始翻腾起来。

“你们马上开始准备冷水，水要越冰越好，一桶一桶备着，稍后即用。”

“小人即刻准备！”

他的神色，也倏然变得狰狞起来。

展柜在楼下仰头望着，不禁提醒道：“女郎，那屋子不是雅间啊……”

姬如雪紧紧攥着拳，急声道：“若是救他，难道不应该将那煞气放出来？！”

但马上，她却看见降臣以手肘在桌子上，葱指撑着脸颊，竟就如此堂而皇之的盯着萧砚。且她本就生的一双桃花眼，看着萧砚的目光好似眼角含情，加之一张脸蛋美艳非凡，竟颇有种勾人之意。

姬如雪惊诧万分，先是看向降臣，而后马上回头看顾萧砚的情况，手指微动，却不敢随意触碰他。

“若他无需帮忙，自用不上我。”

掌柜犹豫了下，终于察觉到谁才是决定话语权的人。

降臣思索了下，撩动着耳边长发：“于我而言，找这么个人可不容易。”

“等等。”

姬如雪的神情瞬间恍惚，手指继而攥紧，颇显焦躁的看着萧砚，而后低声道：“我的眼睛给你，你救他……”

门外，掌柜的声音响起。

降臣却好似没听见，入内便是先推开木窗，站在窗边，闭眼思索。

但她也并未矫情，稍一沉吟，抬手就要给萧砚解衣。

须臾后，她便道：“就在这里了。”

姬如雪看过去，也移不开眼了。

但她的目光却只是聚焦在萧砚左心口的掌印间，其上阴气缭绕，直到此时，居然都还未消散。

降臣满意点头。

下一刻，他的心跳声愈来愈烈，仿若鼓鸣，直震得他全身赤红。几是同时，他的双眸也转成焰红，使得他的神情终于变得癫狂起来，而后单膝无意识的跪在地面，两掌死死撑着石板，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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