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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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医院，何靳默和夏季中午去吃饭，何靳默随口问他昨天发的朋友圈，那条朋友圈底下定位在b大，内容是大学的操场照片，配文是很符合他风格的缅怀青春伤感之类的内容，细想夏季的履历，他也从没在b大求过学，怎么跑到别人学校去缅怀青春了？

夏季吞咽食物，看他就像看不解风情的渣男，“虽然不是一个学校，但是看到其他大学生，也会怀念自己的大学生活，你懂吗？”

何靳默也不好表示自己认为这种行为多么无聊，话锋一转，“什么契机跑到b大去了？”

夏季手拿筷子插在饭里，“哦，我和姜悦去看吴悠然了，她在那里念研究生。”

何靳默心道，原来吴悠然考上的是b大的研究生，她本科应该是计算机相关，看起来她也很喜欢自己的专业，研究生念的也是这个吧？

何靳默问：“你一直还和她有联系？”

一年前吴悠然不告而别，期间从没联系过，他也是某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朋友圈再也看不见吴悠然动态，才意识到她可能是把自己删了，去看了眼还果真如此。

夏季吃了口饭，“也不是一直。”

“你们微信上有交流？”

夏季点了点头，突然笑起来，“我当初加她微信，还是因为你呢。”

何靳默微讶，“哦？”

何靳默当初代夏季的课，正好碰到吴悠然代姜悦的课，两个人碰上，课下吴悠然从姜悦那里知道夏季的微信，就添加了，她以为课上遇见的人叫夏季，她通过姜悦找到夏季的微信。

夏季给何靳默解释了这一件事的来龙去脉，道：“所以她当时又再次见到你，把你喊成我的名字。”

何靳默回想当时的情景，在医学院一楼的大厅，吴悠然冲上来自我介绍，虽然被打断了，但是可以想象到她本来准备了多长的一段话。想来是课堂上他给夏季答了到，被她听去了，所以才觉得他是“夏季”。

但是，她居然是特意找人来加自己的微信，只是弄错了名字。那堂课，分明也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正因为如此，来得迅速的感情，走得也很迅速。何靳默非常好奇，吴悠然那么一走了之，她对这段感情投入多少呢？怎么看都像是心血来潮，所以他也不至于真的让她伤心吧……

想了想，他没有资格去探究答案，他都拒绝了人家，传到别人耳朵里不是徒惹是非，白白地招惹了人家吗？

何靳默忍了忍，等到夏季转到别的话题上，他才佯作不经意地问起：“你觉得假如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表白，被拒绝了，他们之后能做成朋友吗？”

夏季看着他，突然笑得意味深长，那一瞬间，何靳默感觉他像是知道什么。

所幸，夏季没有透露出更多显示他知道的迹象，他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我觉得真心喜欢过是不能的，至少投入过真感情的那一方，一般是无法忍受的。你想想，作为普通朋友，看着对方结婚生子，参与其中的那个感觉。当然如果能忘掉这份感情带来的影响，那也没什么不能的。”

何靳默没有看到夏季探究他的眼神，他扯了扯嘴角，所以吴悠然是基于这个才一走了之的？

她当时冲到实验室，把他叫出来表白，选的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合适的契机，地点也并没有精心挑选过，怎么看怎么草率，她会是投入很多感情？

但是之后她辞职消失，删除好友，倒是确实给了他一点难以置信，当时就算知道了她并不是开什么玩笑，也并不是很草率地去做那件事，然而她人已经走了。

他确实懊恼过，但是也做不出满世界找人朋友圈发疯的事情来，只能说可能确实是伤害到她，他觉得自己的处理方式不妥当。

如果真的如此，他很想表示抱歉，但是那也许是给对方增加更多的烦恼了。就像现在这样，也是不错的结局吧，只能说他们不适合吧。

夏季看了眼何靳默，忍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但是又不好透露出他知道吴悠然被拒绝的那件事，他绕了个弯子：“怎么，你是拒绝过别人，还是被别人拒绝过？”

说完，夏季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少有的带了点小心翼翼，“你不会在说你和陆冉？”

何靳默微愣，淡然摇头。

夏季松了口气，笑道：“说实话，你和陆冉我一直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真的喜欢她吗？她又是，我是说，对你纯粹是当朋友？”

何靳默神情冷冷淡淡，不想谈这件事，“你一直赖在姜悦的身边，老往学校跑，说实话我也看不明白。”

夏季噎了一下，“瞎说，什么叫赖在她身边啊？”

提高了音量，周围人有不少都在往这边瞥，夏季只好压低声音道：“好好吃饭不行吗，食不言寝不语！”

何靳默笑了笑，低头夹了最后一筷子菜，没再说话。

吃了饭，他们回到诊室，开始下午的工作。

*

吴悠然在夏季和姜悦的帮助下，写完了自己的论文，论文是有关于数字医学在骨骼康复中的一种应用，她在编纂引用文献页面的时候，不得不咬着牙把何靳默那一篇论文放第一位，还打上了他的名字，谁让人家是一作呢？

这件事，在吴悠然为了感谢而请姜悦和夏季两人的饭局上，被夏季打趣了，他略带同情地问起她的引用文献，她写那一条时候的心情。

吴悠然觉得没什么好回避的，“该怎么就怎么，这是学术。再说，论文致谢里我还着重地提及了您们二位的名字，那岂不是也要拿来说一番？”

夏季被姜悦盯了一眼，只好将要说出的话在心中腹诽，论文致谢那能一样吗？那玩意儿不是随意发挥？

但是看着姜悦的犀利眼神，夏季也只好忍痛作罢，不再在他光辉的八卦事业上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