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雪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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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好感度上七十的人……

*

雪重子一朝自废功力，眼下已同常人无异，曾经还能踏雪无痕，这会儿小跑一段都能累死。他一路自「雪宫」跑到前后山的交界处，气都没喘匀乎，就被守门侍卫给拦了。

“站住！”

“来者何人？可有令牌？”

这守门侍卫大抵是新调来的，并不识雪重子本人，只识得雪重子的幼年体。

不过也不怪，除非能有侍卫没出息到守门八年以上，否则还真难见识到雪重子本尊，毕竟他已经经历过两次返老还童，一次十六岁，一次十二岁，若他经历一次八岁并冲破生死关，他将会永远停驻在二十岁，成为「宫门」三百年来第二个修成「葬雪心经」的天人。

现在，他正是二十岁的模样，却不会永远停驻在二十岁。

因为他已同「葬雪心经」无缘，日后也会像个正常人一般，被岁月侵蚀，年华老去。

雪重子倒是认识这个侍卫，更轻易唤出他的名字，“金宸，是我。”

他说着勾出大氅下掩着的，独属于「雪宫之主」的玉牌。

“？！”

金宸为之震惊，毕竟那枚玉牌曾一直挂在一个不足五尺身高的孩童身上。

他几乎有些冒犯地上下打量雪重子，最后终于在他眉眼间觉出些许熟悉，“是小的眼拙，重公子请！”

雪重子冲他微微颔首，正欲抬脚离去，不想又闻一声「公子」，遥遥而至。

他蓦然回首，原是雪墨追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柄油纸伞。

“公子，下雪了，我怕您淋着，特来送伞。”

说着他便打开油纸伞，撑在雪童子头上，还提议，“不如我跟公子一道儿去「前山」？您现在不同以往，身边还是有人跟着比较好。”

“不用了。”

雪重子摇了摇头，拒绝雪墨，“我是废了武功，不是人废了，”说着他抬手接过油纸伞，自顾自往「前山」走去，只留下一句吩咐，“你好生守着「守山殿」，我去去就回。”

“诺。”

雪墨俯首，恭敬应答，但其实他是有点儿小可惜的————可惜不能跟去前山看看。

待雪重子的身影远去，他也要转身回去，不想一旁的金宸却是叫住了他。

“雪公子，什么叫废了武功……？”

“是谁废了重公子武功？！”

金宸怔怔看着细雪零落，却一时掩盖不住的明晰脚印。

他非玉阶侍卫，身手不过二流，轻功也不太高明，但他可不会在地上留下这么重的脚印。

……

这俨然是寻常人的脚印，可如何能是「雪宫之主」的脚印？

“公子自己废的。”

雪墨如是说道，口吻平静得就像在说「公子刚吃过了」。

“为什么？！”

金宸大为震惊，因为他一直听说「雪宫之主」乃后山第一人。

若是废了武功，岂不成了废人？

雪墨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应该见过公子的孩童模样吧？”

金宸点头，“自是见过。”

雪墨又道，语气笃定，“但你一定没见过小孩儿成亲。”

“什……什么？”

不出他所料，金宸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和听力。

雪墨抿嘴一笑，没再看金宸，而是看向漫天飞雪。

他伸手去接雪花，眼看它们翩翩片片，融于掌心，点点冰凉，他一声叹息，道，“你也看见了，这个冬天是来得这么快，这么早，便是公子也措手不及。若非害怕迟则生变，他也不能出此下策。”

金宸这下听明白了————都是因为雪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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