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海底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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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虞自出生起，这两百年来只离开过两次玄天门。

一次是他结丹后，背着双亲偷偷溜出去，然后半死不活地被父母救回。

还有一次，就是这次。

头体分离后被海底妖兽撕裂的虽然是他的分身，但这样的死亡体验他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他还记得自己被割喉的瞬间就被鲜血呛住了，他想咳嗽，却咳不出来。气管很痒很痒，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那少了头颅的身体，被蜂拥而至的海底妖兽争抢撕扯。

他没那么快死透，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紧接着就轮到了他的“头颅”，他还能感受到自己被撕成块状落入妖兽口中，被它咀嚼吞咽。

在昏暗的角落里，神无虞孤身一人，形单影只。他低头垂首，脊背微曲，面色淡漠，却流露出难掩的颓然。这与他往日的不可一世大相径庭。

他的孤寂，如水墨画卷晕染夜色，似月下旅人步履蹒跚，心灵深处却是一片荒凉。星辰不语，月光无言，他的孤独在静谧的夜空中，化作无声诗，诉说寂寥哀愁。

父母临别时的嘱咐，又一次在耳畔清晰回荡：无虞，永远别离开玄天门，我们在上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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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操控人生死之力，实在让人着迷，也难怪众多修士都渴望拥有这种力量。即使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和牺牲，经历无数次考验和磨难。只要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加接近那至高无上的力量，这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这是司寇芷若筑基后第一次杀人，似乎比炼气期时杀人更容易了。

还记得她第一次动手杀人，不过是个孩童。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个试图将她卖去烟花场所的中年男人杀掉。

爷爷走后，她就离开了村子，踏上了寻找“玄天门”之路。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可能已经惨遭毒手。但她是拥有炼气期三层修为的炼气修士，能使用一些简单的法术。

虽然身体力量不如凡人，但若趁人不防备搞偷袭，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看到鲜血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吐了。

恶心、恐惧、空虚还有罪恶感，不断侵扰着她的内心。

但是，她不杀他们，他们就会伤害她。她还要为爷爷报仇，巨大的信念支撑着她，她不会轻易倒下，也不会轻易认输。

再后来，遇到该杀之人，她绝不会手软。那种恶心、恐惧、空虚还有罪恶感也没有再出现过，她便成了现在的司寇芷若。

黑刃在吸食到神无虞的血后，变得安静无比，不似过去那般兴奋嗜血，反而恹恹的。

司寇芷若小心翼翼将它收好，水息符的时效快到了，她也该离开这里了。

就在她转身离去那一刻，海底的深渊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撕开一道裂缝，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蠢蠢欲动。司寇芷若似有所感，回头望去，只隐约看到一道模糊不清的巨大形态，散发着一缕缕幽暗的金光。这光芒既诡异又迷人，引诱着胆大的探险者前去一探究竟。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扑面而来，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危险，表情骤然变得凝重起来。她微张的双眼中，倒映出的是一片深邃黑暗的海底，仿佛有什么神秘而强大的恐怖力量已被悄然唤醒。

这股力量从无尽的深渊中缓缓升起，带着未知的恐惧，瞬间将整片海域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氛围中。

司寇芷若不二不说，拼劲全身力气向海面游去。

“莫匆遽而去。”

海底深处传来之声，如同远古洪钟，深沉而庄严。恍惚间，她似乎感受到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威，好像这深海中的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下。

“遇此机缘，何以转身而遁，岂不欲一试乎？”

司寇芷若微微低头，目光垂视道：“惊扰到前辈清修，乃晚辈之过。深知冒犯，故将即刻退离，以免再添烦扰。”

“尔可安心，吾非设阱诱汝入，乃因岁月漫长，寂寥难耐，欲寻修士共游四方。若汝能通吾之试炼，吾愿与汝缔结平等契约，助汝一臂之力。”

它的声音低沉而悠扬，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直达人心灵深处。

这突如其来的好运让司寇芷若既惊喜又困扰，还夹杂着些许忐忑与不安。

“前辈，晚辈斗胆一问，这试炼内容究竟是何？”

“甚易，断不会损汝名讳，唯试汝之心性尔。吾需审慎择取未来之契者，非背信弃义之小人可当。”

它能口吐人言，并且言辞条理分明，又出现在这上古秘境中，难道是什么上古神兽？它在海里，看它那巨大的身形和鳞光，难道是蛟龙？亦或是...真龙！？

司寇芷若思绪乱飞，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件天大的好事，那种强烈的期待和兴奋让她几乎无法保持平静。

“晚辈感激前辈给与的宝贵机会，必将全力以赴。”

“善哉！吾将试汝之耐心与毅力矣。”

它的声音伴随着眼前场景的转换，不过一瞬，她便成了深海中一条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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