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肉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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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谭行除了在发现**碎片的时候要去收集以外是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的，用现世的话来说，她算是时空旅行者。

之所以不是流浪，是因为她有一个确切的坐标，这个坐标是她的锚和家，她未必会常常回去，但只要它在，她就不是流浪。

除了家，谭行最爱去的地方是宁城，其次是在时空漫游时遇到的有意思的世界，她统称为缘界。

有些人将世界称为位面，还会记住位面坐标以供往返，但是谭行无所谓，她懒得记这些，那些走过的世界在她漫长的生命里通常激不起一丝涟漪。

黑猪能给她留下印象，大概是因为普通。

低等位面的底层普通人，低等位面的普通猪。

不普通的，是那一声声透过时空壁垒依然清晰的哀鸣，是那个尽管颤抖到连外形都要保持不住却还依旧纯洁的灵魂。

山间校园，几个人正围着一只黑猪，猪是村里养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野猪，人是山间做惯力气活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小五，到底行不行啊？这猪都快死了，你那菜真那么好吃？”

被叫做小五的人挠头，“没错啊，虽然那大城市的人都是用的驴，但是俺们用猪也差不多的。”

那猪正被五花大绑缚在板凳上，还有两个年轻力壮的按住了它，另有一个拿了把刀不停片它身上的肉，片下来就往一边的锅里扔，先前说话的两个坐在锅边拿筷子夹肉吃。

谭行刚听到叫声的时候黑猪还有些力气，等她通过壁垒赶过来，黑猪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连叫声都微弱许多。

又站在一边看了会儿，谭行有些惊讶，这些人类竟然真的能在这种情况下吃东西，既不嫌弃嘈杂，也不害怕罪恶。

几个人是轮流来的，又一会儿，他们都吃过了肉。

之前片肉的那个问小五：“整这么麻烦，这味道和平时吃的明明一样啊？你不会是吹牛吧？”

小五指天指地地发誓，“俺在城里闻过那味，绝对好吃，可能是因为他们用的驴，俺们用的猪吧，都怪这猪！”

说着，小五在黑猪脸上狠狠来了一刀，但这样的伤害已经无法让黑猪嚎叫了，它快死了。

小五观察着，突然说：“诶，你们来看，那是不是这畜牲的心？还在动欸！”

几个年轻人凑过去，“还真是，它咋动来动去的？”

谭行盯着黑猪即将消散的灵魂，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如果地位颠倒，这几个人是否也能如黑猪一般接受自己的命运呢？

显出身形，谭行敲了敲门。

“咚咚”

几个年轻人回头，一时失语，站在他们面前的女人有着不属于凡人的美貌，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她一袭淡蓝色古装，发间有同色系宝石点缀，怎么看都和这个穷乡僻壤格格不入。

“这只猪我要了，开个价吧！”

几个年轻人这才回神，连忙整理狼狈不堪的自己。

“您要就拿走，不收钱，我给您处理……”

回头看，黑猪已经消失，再回头，门口什么都没有，脑子里的美人也渐渐变作一团模糊的痕迹，不用风吹自己便散了。

小五不信邪，走到门前，一片金叶子正放在门槛上，他偷摸拿了，没告诉别人。

黑猪只是低位面普通生灵，没有思想，还十分脆弱。

为了让它跨越时空壁垒，谭行给它吃了一枚妖丹，这是她途径某个位面得到的纪念品。

宁城，苏府。

苏清羽端坐亭中，秀眉微蹙。

“阿行，你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苏清羽是苏家大小姐，是宁城的主人，黑猪一靠近她便知道这不是宁城的物种。

谭行一口气喝了半壶茶，“清清，我都快累死了，你都不知道这次那个六道镜有多邪门！”

苏清羽笑着给她添了壶茶，“嗯嗯。”

谭行抱着茶，羡慕地看着苏清羽，她从前也是***，只是后来不做了，于是现在***的任务全落在她身上了。

“清清，你得帮帮我！”

但是谭行和苏清羽关系极好，用人类的话说这就是闺蜜。

苏清羽点头，“怎么帮？”

谭行看向黑猪，“我想要把它送进饕餮副本三，虽然发行前是保密状态，但我多少能猜到内容，你帮我运作一下，送它进去不难。”

苏清羽虽然早早地退了，但是宁城的分量从来不轻，再加上她前***的身份，那些老不死的一定会卖她面子的。

“好”，苏清羽答应了，“顺便再帮你给这只猪开开灵智？”

谭行大喜：“知我者，清清也！”

苏清羽睨了她一眼，“来人，给这只猪疗伤。”

谭行抬手，“等下记得不要给他外伤都治好，主要就是凝实灵魂、开智这两步。”

苏清羽奇怪，“你对它有些过于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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