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二个世界 少年

艰难熬过上午五节课，三人被人流自然而然的冲进了食堂。

有些高中的时间安排太紧，就导致学生们连吃饭都是绷着一根弦的，跑着去跑着回，进食速度也快。更有甚者会在等饭吃饭时拿着个小本子背东西，然后被巡逻食堂的教师拍下来放班会课的ppt上特地表扬。

“要什么？”大妈浑身包裹白布，面无表情。

林斐舒随手指了两份素菜，“谢谢。”

眉毛纹得青黑的大妈给她各打了半勺，冷冷地递给她，“刷卡。”

林斐舒觉得这份菜的数量有点少，但也够她吃了。但是，当她看到肖阔盘子里的菜时心情难免坏了一些。

为什么他的菜那么多？还都是肉。都玩游戏了，还搞区别对待？明明结局都一样，要么死要么活的，都吃饱一点不好吗。

林斐舒抿抿唇，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林斐舒你的菜怎么那么少啊？”肖阔落座后惊讶，“还都是素菜？你要帮这里的爹娘省钱吗？”

“这里的荤菜都太油腻了，吃不下，只点了素菜。”林斐舒面色如常。

“奥奥。”肖阔表情怪异，但出乎意料的没有开口讽刺她的“大小姐脾胃”。季唐默默地推了推自己的食盘，“我可以、不吃素，你吃不饱的话，可以、尝尝我的……”

林斐舒朝他笑笑，“不用了，谢谢。”

小心被抓早恋啊。

这里的食堂饭并不好吃，连肖阔都没吃完自己点的菜，把食盘放进水池后肖阔表示“你俩先走，我有个事”。

但林斐舒没想到他的事是买三根烤肠。

季唐一开始就接了过来，道了声“谢谢”。

“你不吃吗？”肖阔微惊，“这个特别好吃，不吃后悔一辈子。”林斐舒实话实说，“我没吃过，不敢吃。”

肖阔的侧脸一动，却没有嘲弄，反而是主动咬了一口咽下去，“可以吃的。”然后再次把烤肠递给林斐舒。

林斐舒沉默几秒，伸手接过，“谢谢。”

“你别想太多。”肖阔平地一声雷差点把林斐舒噎着，“你之前给我妈打了很多钱，还说我们是队友，关系很好……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肖阔低头与林斐舒对视，“我这人……有点仇富，所以第一个世界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这个人不好，你……你聪明，还冷静，挺好的……”

林斐舒点头，“那确实，我就是个很好的人。”得偿所愿地看到一脸茫然又惊讶的肖阔，林斐舒笑了笑，“走吧，该上午自习了。我去趟卫生间，你们先回教室吧。”

无人的女生厕所里，一根烤肠被孤零零地丢在马桶里，随着冲水键按下，一切消失。

学校的午自习有一个多小时，越早做完午练越能有空闲时间睡觉。今天的午练是英语，林斐舒完成得很快，做完就向班长打报告要出门，名为上厕所实为熟悉环境。

她出来后不久，季唐也跟了出来，肖阔抄完季唐的作业也出来了。

“兵分三路吧，找一找有没有线索和出去的发光房间。”林斐舒打开手机，把校园平面图发在三人小群里，“我去女生宿舍楼和女浴室，剩下的你们俩自己分，有所发现后把图片定位发群里，可以吗？”

“行。”

“但咱们不能、出来太久……而且，学校到处是监控……”

“那就以半小时为期，半小时后在群里报平安，在教室见面。”

她沉吟片刻，一锤定音。

林斐舒现在没了心脏病，行事颇有些无所顾忌的意思，但她始终记挂着现实世界的大额股份，十分惜命。

女生宿舍楼没有门禁卡，只有一个低头织毛衣的阿姨，林斐舒一踏入女生宿舍区域她便若有所感地抬了头，“来干什么？”

林斐舒抿唇，“……拿学习资料。”

“哦。”阿姨又低头，“有条子吗？”

条子？

警察局吗？

林斐舒蹙眉，点头，“有。”

她大舅在警察局当副局长。

阿姨点点头，然后伸手，“条子给我。”

林斐舒握紧拳头，然后把“神农尝百草”递了过去。阿姨接过东西也不看，“进去吧。”

林斐舒瞬间后悔了，早知道把兜里的卫生纸给她了。

明明是大中午，女生宿舍却意外的阴森昏暗，窗户都是紧紧关闭的，窗外的阳光无法透入，外面春和景明，里面的地上连一片阴影都没有。林斐舒握着手机，用手电筒照地面仔细行走。

朦胧中，林斐舒仿佛听到了窸窣声响。

“宿管来了吗？”

“没呢，咱们继续聊。诶，你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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