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几张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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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五年。

布鲁斯·韦恩这几天每天都压着火气。他压着火气工，压着火气战斗，压着火气查找资料，某天早上，他压着火气撕掉了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在桌面的星球日报。

“我要买下这家报纸。”

韦恩老爷说。

阿尔弗雷德正在往桌上放咖啡，闻言，他的眼神往那份报纸上扫了扫，然后平静地报出了这家报社的相关消息。

布鲁斯盯着他。“好吧，好吧，我不是真的要买，可你看看它写的都是什么话，‘蝙蝠侠践踏完哥谭的民主法治后把目光投向了大都会，并且袭击了大都会的英雄’？我知道超人一向是星球日报的宠儿，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是非不分吧？超人袭击了我！”

“恕我直言，韦恩老爷，是您先向他发射氪石子弹的。”

以蝙蝠侠视角围观了全场的阿尔弗雷德客观地指出。

是啊，但任何人看到一个225磅的大个子抱着手臂飞在空中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给他来那么一下。顺便一提，这里的“任何人”通常指的是蝙蝠侠，正常情况下看到超人时人们不是在朝他蜂拥而去的路上，就是在因为心虚而逃跑的路上。

“在您攻击了他之后，”老管家继续说，“超人先生掀掉了您的摩托，撕掉了您的战衣，还差点把您挂在了大楼顶上。但考虑到是蝙蝠先用致命手段攻击了对手，我得说您应得这个。”

布鲁斯承认自己有点过分了，但——“他也攻击了我。”

“您在大都会，韦恩老爷，大都会，不是哥谭。”

老管家说。

难道卢瑟不住在哥谭是我的错吗？布鲁斯想说，但他聪明地把话咽了回去。

事情很简单，当时他正因为某些原因怀疑卢瑟，并打算进行调查。当布鲁斯·韦恩准备调查某事时，他要不攻破对方的数据库，要不就穿戴齐整亲身潜入对方的老巢，在这一桩里他用的是后者。总而言之，蝙蝠侠顺利地进入了莱克斯工业的地下实验室，就在他把数据收集器贴好，仔细检查完整个房间的实验结果，然后准备去拿完成任务的收集器时，超人从天而降。

“我得说我对这个外星人的判断是很有道理的，总有一天他得为这事付出代价。”

布鲁斯冷哼道，随机在电脑上点了几下，“这几天密码锁也该被破了，让我来看看卢瑟藏着什么密辛，值得他在黑暗世界大张旗鼓地收购各种奇怪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请便”。

两个小时后，瞠目结舌的蝙蝠侠一口喝完了冷掉的咖啡，然后抄起内线电话拨了“1”。

电话接通。

“我得和你谈一谈。”

布鲁斯直截了当地说，“越快越好。”

......

钢铁侠最近也很不如意。

神盾局近期向他转移了另外一批被军方解锁的资料，这些东西里都属于他的“老家伙”，霍华德·斯塔克。数量比上一回的转移更多，内容更庞杂，牵涉更广。虽然理智知道有些东西军方不会轻易交出手，但本该由自己继承的东西被别人保存至今，加上和老头有关的记忆总是蒙着层灰色，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这种低迷情绪延伸到了资料上，那堆箱子一被运到复仇者大厦，托尼就把它们丢在了一旁。

佩珀走进大厦顶楼的时候看到他正瘫在沙发上，手里抓着酒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们。有点像吃过亏的小狗，又想去打开盒子，又怕从里面窜出来什么咬它的鼻尖。

“你得看看，托尼，军方把它们保存到今天，因为神盾局想向你表示亲近才勉强同意解锁，说明其中一定有某些重要信息。”

佩珀劝说道。

“按照他们的防火墙强度，要有什么重要信息我都早看过了。”

托尼嘴上满不在乎，但他还是把东西搬到了实验室。

班纳博士原本在这里做实验，但最近浩克不太安分，于是博士就又开启了一趟去尼泊尔“静心养神”的旅途，这会儿估计不知道在哪片雪山下的村庄里坐着。偌大的实验室只剩托尼一个人，老实说还有点空荡荡的，但现在看来倒不失为一件合时宜的事。

他小心地打开这些箱子，然后挥了挥手摆掉扑面而来的尘埃。

其中一个箱子里放着更多的研究笔记，另外三个箱子里装着各种奇思妙想的半成品，最后一个箱子里放着的则是一些杂七杂八的零碎。托尼本想从研究笔记开始，但不知怎的，他的手却往明显生活气息更重的最后一个箱子去了。

老头子不是个喜欢写日常日记的人，但箱子里仍然放着些他写的便条，信件和明信片。压箱底的是一本厚厚的相册，托尼有些奇怪：什么样的相册值得值得被军方保管？他翻了几页，发现都是合照，并且里面牵涉到许多名声显赫的人物，这就解释了第一个问题。但随着半本相册翻完，一个新的问题袭击了钢铁侠：为什么玛利亚也出现在一些照片里？玛利亚本不应该对霍华德的“事业”有半分了解，不是吗？

这个问题抓心挠肝地萦绕在他脑海里，始终得不到解答。托尼随手又翻了几页，忽然视线一顿，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

“sir，一号线来电。”

就在这时，贾维斯说。

托尼揉了揉眼睛又看了遍相片，然后示意智能管家接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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