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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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时候，塔菲看到了一群栉风沐雨的组员，便往驱车往边上绕开了，她继续往前，就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中只有一条被前人开辟出来的小路，能够勉强行驶，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是深入，越感觉哪里不对劲。

塔菲突然停车，探出头四处看看，然后放出了无人机，将控制台的画面调出来，于是这片森林的俯视图就展现在了三人面前。

“这是无人机拍到的画面？没想到除了直播，还有点用处。”陆袅袅说道。

“不，这是我之前放的小热气球，无人机已经飞不出去了。”塔菲纠正道，“你看，上面全挡住了。”

“是我出现错觉了吗？这树自己在动啊？是在长叶子吗？”张风指着画面上的树冠层，问道，“越来越厚了。”

“这应该是一片树妖森林，我们被困在里面了。”塔菲弯下腰，从车里掏出一把细长的□□，用齿轮卡位架在车上，“我还以为这种树已经绝种了，怎么又长了那么多。”

说着，她又从腰间的试剂带里拿出一瓶红色的钥匙，绑在弩箭上，对着前方的上层树枝射了出去。只听见砰一声巨响，一朵橘红色的高温火花从玻璃瓶中溅射出来，迅速点燃了树枝树叶，并向周围蔓延扩散。

几乎是瞬间，这些树木就像是活了过来，直接从地面中抽出根系，挥舞着枝干疯狂地左右摇摆，努力地想要拜托火焰的灼烧，却因为运动让空气流通，更加剧了火灾的蔓延。

瘆人的尖叫从树干的深处传来，让张风和陆袅袅不自觉的捂住了耳朵。

一只巨大的树精不顾身上燃烧的火焰，硬是从同伴身上践踏过去，强行冲到了三人面前，对着黄铜机车就是一顿猛砸。塔菲本来想倒车退让，但车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泥潭里，根本没法驱动，于是她也只好作罢，起身翻到后排，召唤出齿轮盾牌挡在前面，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赶紧下车，要把这些树烧干净要花不少时间。”塔菲这样说道，“陆袅袅，你带我们飞高点。”

于是魔法少女带着张风和塔菲飞入空中，因为火势的蔓延，先前封闭的树冠层也被打开了。塔菲的车被愤怒的三四只树精围起来，造成了齑粉，它们甚至还在对地上的齿轮锁片持续攻击，完全没有意识到塔菲等人已经从上方逃脱。

塔菲一只手扒拉着陆袅袅，另一只手持续向下抛掷燃烧药剂，加速燃烧的过程。

“它们为什么对你的车那么执着啊？”张风好奇地问道。

“原本这些树精也是精神正常的魔族，据说是有一个动保的邪术法师，用腐化的史莱姆粘液还是什么东西……”塔菲解释道，“我想应该是注魔造成了精神同化和连带污染，然后这些树精就变成了只知道破坏的疯子，遇到它们认为不环保的东西，就要全部毁掉。”

“动保？是极端环保主义者吗？”陆袅袅问道。

“嗯，即使是现在，也有人去酒店旅馆闹，让大家不要吃肉食，不要用电器，法具，什么的。”塔菲挠挠头，说道，“我的车是蒸汽动力的，但其实不烧煤，用的是源能量，理论上应该不会吸引他们才对。”

“估计是普通的交通工具也能让它们发狂吧。”张风吐槽道，“得亏我没开枪，不然动静更大。”

锤烂了地上的车子，树精们又开始举起地上的石头，对彼此开始攻击。喧闹的混乱伴随着火灾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慢慢停息，最后地上所剩的也只是一片焦炭罢了。

“这些树精和魔怔的动保一样，是公认的危害，不带脑子宣传环保的邪术法师已经被魔族杀了好几批了，剩下这些树还算好处理。只要烧起来，它们不健全的脑子就会认为其他烧起来的树也是不环保的。”塔菲解释道，“它们越乱动，燃烧就越激烈，基本上一把火就能清理干净……但好像东南角的泥土里还有很多没发芽的种子，总会时不时冒出来，形成像我们今天遇到的这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树林。”

正说着，塔菲又抬头望望天，看着那一片蔓延扩散的黑色浓烟，眉头紧皱。

“有一说一，这样烧树，的确对环境不太好吧。”陆袅袅忍不住说道。

“这些都是朽木，里面烂完了，就地烧掉是最好的。还有，环保是对未来投资的长期规划，可是我们连现在都没有，还考虑什么未来？”塔菲看了陆袅袅一眼，平静地说道，“等什么时候人类的人口和技术发展，对魔族占据了绝对优势，经济和基建也回到以前的巅峰，再考虑环境治理和保护吧。”

“额，是这样吗？”

“再跟你说一点，这里是魔界，名义上是地下，对吧？实际是另一片亚空间，有独立的海洋和天空，以及照明的月亮。”塔菲用手指了指天空，“超古代魔法结界支撑着整个生态圈的能量与物质循环，所以其实魔界的环境抗污染与自净相当强，不需要担心。”

“但是这烟雾……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像是狼烟。”张风也表达了自己的不安，“感觉方圆几公里都能看见了。”

“emm，行叭，这样的确不太好，我们赶紧回去。”塔菲想了想，随后这样说道，她抬手召唤出大量的齿轮，像拼积木一样，迅速拼装出一台简易的平板车，招呼张风和陆袅袅上去，“来吧，现在可没有精致的交通工具了，用这个凑合一下吧。”

一个大平板，下面接四个铜轮，用拨杆和转轴链接，尾部安装喷口，通过高热的水蒸气直接驱动——这样一台三分钟不到组装出来的交通工具，只是一辆空有骨架的车子——也许能不能被称为车子，都有待商榷，

但的确能跑，张风和陆袅袅坐在上面，只能互相靠着扶稳，塔菲一只手放在车尾，直接释放蒸汽进行动力加速。虽然坐起来的体感不太好，一路上非常颠簸，但速度也是相当可观，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树林。

“按这个速度，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回到酒店。”塔菲沉吟道，又不知道第几次抬头看天，“怎么还没来呢？”

“什么还没来？”张风没有明白塔菲究竟在自言自语什么，于是问道。

“诊所的那头龙啊。”塔菲平静地说道，又看了看手机，“之前不是窃听到，他们说要来解决我们么？刚刚那么大的浓烟，如果那龙已经出发的话，在空中飞行肯定能看到我们的。”

“诶？”如果不是塔菲这样说，张风都要忘掉了还有这茬。

“你很期待跟他们打一场？”

“嗯，毕竟还没有和真正的龙打过。”塔菲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没来的话就算了，我们先回酒店，关于蛇教鸟教的事情，还要向他们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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