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黑巫女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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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桔梗住进一座破旧的祠堂，祠堂不远处就是村庄。村子受到战火的浸染，呈现颓圮之势，好在村民们见到过路的巫女要来破落的村里看病除妖都十分热情。绯椿躺在草垛子上盯着桔梗看了许久，毫无困意的双眼睁的大大的，“那个桔梗，你下午给奈落拿来的四魂之是怎么回事？”

她一早就想问，几次开口又咽了回去，如今实在忍不住，“还有，你俩见面都说了什么？”

翻了个身，桔梗半边身子隐在夜色中凝望绯椿皎洁的面容，又想到傍晚时在幻影杀下看到犬夜叉的样子，情绪不由低落起来。

经由绯椿的劝诫，她多少也看清一些，四魂之在渴望绯椿灵魂的同时，也在诅咒着她的命运。奈落看似是手段高明，但区区半妖，不可能瞒天过海。可若说一点不怨，她当如何骗过自己的心？

“椿，你喜欢奈落吗？”

桔梗反思了下之前绯椿的问题，直白的反问回去。

奈落对绯椿的心思不言而喻，50年，这家伙也真是够能忍。只可惜他同犬夜叉体质不同，奈落的身体是由万千妖怪构成，融汇了驳杂的妖气与怨念，如今又得了四魂之，一步踏错都会给椿带来无可挽回的伤害。

当年面对鬼蜘蛛，桔梗也曾是这么想过的，瘫痪的强盗不能带给椿未来。保护椿不仅是因为师傅嘱托，而是打心底把椿当姐妹疼爱，私心里不免为椿多考虑几分。不过经历了才懂，有些事不是她认为对就好，还需要问问椿的心意才可以。

“椿，我不知道你现在如何打算，但若是真的喜欢上谁的话，我会伴在你身边，不要因为我而难做。为巫女，我从来不让自己走错一步，自是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其实我一直很羡慕曾经那个敢爱敢恨的你，所以不要变，勇敢下去，好吗？”

咧嘴欢笑出声，绯椿露出50年来最清澈畅快的笑容，用袖子遮着脸不住点头，她才不想让桔梗看到自己没出息流眼泪的样子呢！

心里的疑问落下地，绯椿的情绪也高涨起来，小女儿家的姿态在说到奈落时不自觉带出三分，“我对奈落只是彼此间习惯而已，那种让人好不容易生出点好感下一秒就恨不得射成筛子的家伙，我根本不可能对他有兴趣的！”

桔梗看着这一切但笑不语，爱情这东西，总是旁观者清。

随即绯椿又想到桔梗与犬夜叉，不由皱眉。“虽然不知道你和犬夜叉见面说了些什么，不过经由奈落一搅和，肯定不会愉快就对了。其实我没有资格说这话，但你说让我勇敢，自己也不能怯弱啊！爱情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猜忌和试探，那个叫戈薇的女孩明知道你解开了封印却仍然坚持守在犬夜叉身边，这份执着是你我不能比的。”

越想越觉得不忿，绯椿说到后面语气就越不屑，“我是不喜欢她的做法但也要承认她的坚强，在我的世界里，爱情永远是自私的。”

顿了顿，缓和了下心绪，“若是还爱着，便把话说清楚，坦诚和信任是爱情里最大的筹码。我还是比较希望你和犬夜叉在一起，可不能输给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而且寿命这种事你也不要担心，总会有合适的方法，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和当年一般无二？”

“就你机灵。”

心中有了计较，桔梗面色也跟着柔和了不少。“第二天还要给村民看病，早些睡吧。”

“好。”

连续几天在各地游走，绯椿跟在桔梗身边，二人取长补短配合默契，倒是各有助益。习惯了人见城优渥的条件，她还着实不适应了些时候，好在自己不娇气，也都忍了过来。桔梗周身自是有一种让人安宁的气度，绯椿整日和她相处，不但心思沉静不少，连梦魇也没犯过，当真活的充实又开心。

这边绯椿重整旗鼓平复心态活的肆意潇洒，那边奈落就显得不太好过了。桔梗的确如约送来了一大块四魂之，可惜却从他身边带走了更让他在意的东西，临走前还不忘借机讽刺一番，稳赚不赔的交易如今成了赔本买卖，这一巴掌扇的不可谓不响亮。

奈落不动声色放出大批妖怪去找人，往日可以轻易寻到的身影似乎成了水中花镜中月，几日苦寻无果，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思绪不明，感受着心脏跳动却比房间还要空无一物的孤单……扎心挠肺的苦闷感让他喘不上来气。

平复了太多时间，起初还妒火中烧，可在没有任何助燃剂的情况下逐渐熄灭归于寂静。这个世界上，药有许多种，人也有许多种，可是能够治疗他的，却只有一个绯椿。为什么会是她呢？夜深人静，奈落时常会问自己。他真的不懂，不懂为什么明明不惜一切得到了当初所渴望的四魂之，却在绯椿调头离去后而变得毫无存在价值。

这难道是人与人之间的牵挂吗？

他奈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无聊的情感。

也许桔梗说的对，都是因为鬼蜘蛛那个卑劣的强盗之心在他体内祟！从一开始对方就在伺机而动，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心情不爽快，盯着手中蠢蠢欲动的四魂之，奈落勾着一边的嘴角邪笑出声，“当年被你利用，如今你也有落入我奈落手中的时候？你不是喜欢憎恶的鲜血以及自由活动的身体吗？把力量借给我，我能让你变得更强大……”

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牵着鼻子走的，无论是鬼蜘蛛、四魂之还是……绯椿……

人见城的地下牢房近段时间是所有人的禁地，在数名侍女和护卫接近地牢而不明所踪后，所有人听话绕道而行。奈落看着瓮中有生命跳动并在粘液中翻滚的肉块，淡漠而雅致的面容里透出一股决绝，“桔梗，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目的么，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视线盯着其中最小的一口瓮上，奈落定住了想要离去的脚步。以前从来不懂为何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那一定是那个人也想要被找到。可当那个人不愿被找到时，即使是他也无法得到丝毫线索。

绯椿是不希望被他奈落找到吗？所以才会躲开妖怪的追踪。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从未有任何改变。

一个人的时间是那么漫长而又无聊，回想起来自己的50年过的当真可笑，奈落时不时检查瓮中肉块的情况，每当有最猛胜回来汇报寻找的结果，他的脸色就会黑沉一分。

等到全部派出去的最猛胜再次无功而返后，沉不住气的某只终于把脑筋动到了犬夜叉头上。桔梗不是很厉害吗，把绯椿带到了连他奈落也找不到的地方，那么就拿对方最重要的人开刀好了，不怕桔梗这个女人不出来。

“出来，是到了你出面的时候了，琥珀。”

“是的，奈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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