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结缘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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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阎魔……就是冥界的主宰者和死者的审判官，很多地区的神话和传说中都有类似的形象。简而言之，如果眼前的少年是真正的阎魔，那么他至少得是神明级别的人物。虽然个人形象上与人们印象中的阎魔有所偏差，但是魔力的反应倒是……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我们与召唤‘这个人’的神官有所约定，不能互相干涉，要当作彼此不存在。”

年轻的阎魔大王抱起手臂，他看着阿喀琉斯肩膀上的朱雀，严肃地说：“不过，这也说不上是什么铁律或者盟约，只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我爷爷还是我这年纪时与朋友之间的约定。”

“是、是这样吗……但是我并不知道……”朱雀还是有些紧张，他说，“不过，我将他带到此处也是有必要的，阎魔大王。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我刚刚说过了，那并不是什么铁律，只不过是一个约定。因为人类很短命，所以大概现在也没有一个活着的人类知道那个约定了吧。你不知道也正常，很多妖怪在那时也没有出生。”阎魔大王说，“倒是你的理由，我可能知道。是为了封珠镜·王牙的事情，对吧？”

“您已经知道了啊……”

“虽说现在都是凯拉在管理妖魔界，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件事当初闹得还挺大呢。阎魔大王看上去稍微有些苦恼，“是那个受害的人类吧。我明白了。凯拉似乎认为，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毕竟如果我们能保管好王牙的话，也不会出现这种受害者。”

“…………”朱雀没有接话茬，阿喀琉斯也没吭声，他是英雄，不是交际花，他现在只能当眼前的人就是真正的阎魔大王，你是不会想要因为胡乱插嘴而惹怒一个神的。

“如今王牙出现了异常……是吗，差不多也该到了这种艰难的时刻了。盲目的当已经发生的事不存在是不好的行为，我们现在只从帮助受害者的层面去介入，也不算是破坏当时的约定。”

约定啊……虽然不想插嘴，但阿喀琉斯还是想要问：“抱歉我想问一句……阎魔大王？你所说的那个约定究竟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就算我想要告诉你也没办法。因为具体的内容和起因经过我也不清楚，那时候就连我都还没出生呢。”毕竟我也很年轻啊。阎魔大王说，“相对于你们人类来说，那更是非常遥远的过去发生的事情吧。但大概的内容便是：魔术师不会涉足妖魔界，而妖魔界也不会干涉魔术师，我们就这样互相当作不存在、不知情的互相独立存在着吧。”

“……你说这并不是铁律，仅仅只是一个约定……但据我所知在人类的世界，它确实一直被遵守着。这、呃、可能吗？”

“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我们妖怪是相信友谊的。既然人类并没有打破这条约定，那么我们也就没有要主动破坏它的意思。仅此而已。这是与朋友的约定，那么朋友的朋友，朋友的后代……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我们会守护这种感情。”

说着阎魔大王露出微笑：“怎么样，我们就是这样的存在。你现在放心了吗？”

“要说放心了……其实我还是不太了解情况……但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不论是圣杯还是魔术协会都没有一点关于‘你们’的情报了。”是朋友之间的约定啊。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两个朋友呢……

这个如果暂时不考虑的话，人类能够遵守约定的主要原因恐怕是因为寿命太短，只要暂时保守秘密的话，知道秘密的人死光了，也就不会再有问题了。话是这么说，一些独特的记录多少会留存下来，而这些记录大概也就是当初魔术协会决定要放置立香不管的主要原因吧。

“知不知道情报都无所谓，我也不是很了解关于你的情报。说到底，我们只不过都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为了同一个人。”阎魔这么说着，就要往里走，“我猜你们到这里是想要见菊理媛吧。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妖怪，在很久以前甚至帮过……”

我。本来阎魔是想这么说的，但是却又觉得那已经不是自己了。于是他改口：“帮过很多随性选择的人类。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强迫她做什么，你要让她喜欢你才行。”

“刚刚朱雀也这么说。”我还以为你这阎魔大王多少能帮个忙呢。阿喀琉斯摊摊手，他跟上阎魔一起走，“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

“你可真是会难为阎魔大王。”能有什么提示啊！她就是个非常非常非常随性的女孩！阎魔有点苦恼，他说，“如果你是真心为了你的朋友着想，我想菊理媛是不会拒绝你的。”

“朋友啊……我不确定我们是不是那种关系。我和御主。”毕竟我才刚刚被召唤出来。阿喀琉斯叹了口气，他说，“我只不过是被召唤的英雄，人们都信任我，依赖我，因为我在传说中无所不能，所向披靡。所以人们都认为我一定什么都能做得到吧。”

“是这样啊……那你所说的御主，她又是怎么认为的呢？她也是一味的依赖你，希望你为她做些什么吗？”

“那倒是没有……”虽然立香确实是召唤了自己，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要求自己做什么超出从者本职范围的事情。而吉尔伽美什王所说的忧虑她更是一个字都没对自己提起。阿喀琉斯说，“我觉得她可能还没有那么信任我吧。”

“即便是这样，你还是愿意为她踏上未知的旅途吗？”

“哈……真是个好问题。”阿喀琉斯笑了一下，他说，“以从者的身份来说，我想我可能没得选吧。只是现在说什么我是迫不得已实在是有失英雄的风范。换在我生前，如果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想我的回答是：当然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的英雄吗。还真是可靠。”是为了无助的陌生人还是为了未知的冒险，或者两者都有呢……阎魔笑着，他说，“那么在这之后再成为朋友应该也不迟吧。”

“这个飘喵知道！！”一直因为话题过于严肃而根本插不上话（也不太明白）的飘飘喵突然拍着阿喀琉斯的脑袋跳起来说，“是‘先婚后爱’哒叽！！”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吧！！是谁教你的那个词啊！！”阿喀琉斯立即发出了慌张的声音，“要是和御主成为那种关系可就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吧？”

“你这奇怪的停顿让我觉得有点不妙啊！！”阎魔大王也感觉这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先声明一下，我所说的朋友就是朋友而已！是纯洁的友谊哦！！虽然我不是说其他意思不好，但是我所说的绝对是纯洁的友谊！”

“我也没有那个意思！绝对没有！”

“真的吗？你看着我的眼睛！可不能跟阎魔大王说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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