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莽撞打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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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喜欢，我们可以再画啊！”

一阵阴风凉嗖嗖地潜入骨髓，辛夷抱着魔尊的躯体，弱柳扶风，似乎眨眼间就会被风刮走，而她确实就是会被风刮走。

魔尊耳中回荡曲珲的话。

“你去铜雀楼，指明辛夷侍候，辛夷最喜欢画画，她的父亲是画工，她继承父亲衣钵，画得比他父亲还好。尤其是牡丹，我那盏灯笼的牡丹就是她画的。

这画技是可谓是老天爷赏饭，给她带来不少溢美之词。本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受尽世人追捧的牡丹花，因为一场大水，和家人走散，被熟人拐骗到妓院。在烟花地哪有人会欣赏她高超的画技，她被毒打得认清了现实，至此成了凋零的残花。

然而有一天，一个风流才子慕名寻上了她，那个风流有几分才情，也肯赏识她。她如死灰的心再次复燃，与才子谈论画技切磋诗文，可是才子有才无钱，她为了挽留才子讨好老鸨，放下身段侍奉那些怪癖的嫖客。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才气日渐消退。到最后，画出来的牡丹跟个鬼手如。

曲珲坐在空荡荡的秋千上，叙述得声情并茂，多年未修的秋千，咯吱咯吱的响，为他的话，增添一些阴寒的气息，而脚下的尸堆惊恐的死状，在尸体上蠕动的白蛆，绘声绘色地暗示了她所说的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然而那个风流才子是有家室的，她因这才情迷恋起那个才子，日夜骚扰那才子一家，就为了让才子跟她品画。当时那才子的妻子还怀孕，那个才子也就是在夫人怀孕时，偷腥勾搭的她。她捧着她揪光头发，费尽心思才画得和之前一样水平的牡丹画，去他家里闹得人家鸡飞狗跳。我看过才子写的诗，说实话，那个才子也就比嫖客多几分才华。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也是个附庸风雅之辈。辛夷也知道，可是就那一分的赏识，在遍地庸俗的酒色之徒中，比沙漠的牡丹花还难得，甚至比金子还贵重万分。

那个才子后来不堪其扰，假意与她私奔，实则准备把她卖了。

我察觉之后，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造化弄人啊！几天之后，所有人都死了。那倒不如被卖呢！”

魔尊坐在围墙上，那一地的腐尸令他无处下脚。

“说这么多和我要做的事有何意义？”魔尊听得瞌睡虫在他脑子里爬来爬去。

“只要你陪她画牡丹，夸她几句，她可以出卖铜雀楼所有人。更何况只是拿回一样东西。”

曲珲脚尖踩到刚杀的石头尸体背上，往后推，秋千荡出一道弧线。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害我听那么久的烂俗故事！”魔尊不满地站起身，转头准备前往铜雀楼。

曲珲叹息:“不听故事怎会沉浸进去呢！那游戏还有何乐趣可言？我是我多年观戏的经验之谈，等你融入进去后，就会发现乐趣了。反正你不会死，玩就是了。”

魔尊摆摆手，不以为意，大杀四方才是他的作风！

比如现在……

魔尊振袖挥动，挣脱辛夷束缚，剑指一点，一道光柱捅进辛夷的肚子，整个魂钉在桌子上躺着。

飘逸长发从头顶落到地上，辛夷顿时卸去浓妆，露出清纯的脸，映着迷蒙月色格外干净秀气，对他浅浅笑道:“郎君，你又要抛下我吗？你不喜欢牡丹花，我可以画别的啊……”

这是妖艳芍药变清纯白莲了？

魔尊听得心烦意乱！施法烧了手中的画。

“不……别烧我的画……别烧……我的……心血……啊啊……”

辛夷的叫喊震耳欲聋，声声凄厉如刀尖锐。

无论是烧她的尸体，还是把她的魂定住，都没烧她的画叫的渗人。

“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你毁了我的画，我要你死……死……你和那个女人一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啊啊啊……”

咬牙切齿的恨意化作雾气缠绕在魔尊身边，可魔尊不屑一顾，大手一挥，怨气飞旋着涌回辛夷身体里。

凡人的怨气，说不用就不用！

怨气的加持，使得辛夷剧烈挣扎，定魂针略有松动迹象，这定魂针当年可是定过一个魔修的魂三天三夜。看样子支持不了多久，想到那女子后面还会缠他，他就烦，悔当初脑子一抽，陪她玩这把戏，不然早烧了这鬼地方。

他一脚踹开房门，一步跨进廊道，不想地板凝结了黏黏的液体，一步一个吧唧声，堪比魔音贯耳。

廊道没有一丝月光，暗得他看不清路，他只能凭记忆还原出廊道原本狭长的轮廓。铜雀楼呈井式建筑，总体为花厅，接客的楼房楼房呈环形，中间是空的，背后是吟弄风月的荷花池，再就是折磨虐待妓女的后宅，后宅有口深井。

他要找的东西就在深井里。

廊道的空气粘稠湿冷，魔尊习惯性地搓了搓手指，指节中搓出了一层黏黏的液体，他放到鼻子那闻了闻。

巨大的腥臭从鼻孔捅到他的天灵盖，他被刺激得不断翻白眼，三步两步走得东倒西歪差点摔倒。

“昆仑妖道，练这该死的邪术，当初就该多刺你几刀！”

在他晕头撞向骂人的时候，廊道里的尸人似乎察觉了这个不速之客，骤急的脚步宛如野马踏青野。

魔尊有气正愁没处使，单手作印，嘴里念叨:“混沌迷蒙，魑魅魍魉，我司魔界，开魔门，入殷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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