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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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们狗咬狗累了，打得也不带劲了，宋知玉优哉游哉打开手机相机，镜头对准自己，半蹲在他俩前给自己比了个耶。

[打架，我，剪刀手.jpg]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响起，手机原镜头也挡不住少女的美貌，与身后激情肉搏面露狰狞的两位形成鲜明对比。

*

臣薇坐在学校咖啡厅喝着美式，手里捧着一本纪德的《窄门》。午后的阳光浮着细微的灰尘，穿过明净的玻璃墙落在眼前的书页上。少女专注的神情也溶进这寂静的光晕里，成为少年们眼中的风景。

“校花，还是学霸，家境也好，我们班的。”经过咖啡厅的少年见同伴露出痴迷的神色，得意的戳了戳他。

臣薇却没有把心思放在书上。这时候臣蘅应该已经找上了宋知玉吧，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她啜了一口咖啡液，抬手举杯的手臂弧度都很标致。宋知玉那个脾气太容易受激，估计又会说出狠话，让爸妈多厌烦她几分。

然而几个急匆匆跑来的人影瞬间打破了咖啡厅内安静祥和的氛围。

“臣薇，你哥哥打你的狗！”一人率先喊道。

“啊不对，是她哥哥和她的狗打起来了！”另一人纠正。

“好像也不对……赵家明想当你的狗，但你哥哥不允许，他们打起来了。”

“对！就是这样！”她们气喘吁吁七嘴八舌说了一通，臣薇只觉得十分荒谬，臣蘅不是去找宋知玉了吗，怎么会和赵家明打起来了？

她也顾不得别的，急匆匆一路跑上楼，就看见臣蘅和赵家明打作一团，而宋知玉就像个观光游客一样拿着手机打卡自拍。

她来不及关注宋知玉，见他二人都打出血来了，急急叫道：“哥！你们怎么打起来了？你们不要打啦！”

一旁的宋知玉换了个角度将她囊括进去，捧脸嘟嘴继续美美自拍，心里乐滋滋配音：“不要再打啦，要打去练舞室打！”

“呵。”她敏锐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极短促的笑，淹没在众人嘈杂慌乱的声音里。

是谁？她四下寻找了一番，是谁和她一样有品？

人群中她直直撞上了少年的目光，仿佛他完全没有关注过打斗中的两人，而是一直在注视着她。发现她看见自己，少年也没有错开眼，缓缓弯起俊秀的眉眼露出一个笑，霎时如春风拂面和煦怡人。

“你好啊”他做口型道。

宋知玉朝他挥挥手当打招呼。没想到容霄看起来病病弱弱，和她一样喜欢看乐子。

那边臣薇好不容易拉开像头狮子般暴怒的臣蘅，赵家明不知是被打傻了还是怎样，顶着横流的鼻血朝着臣薇露出一个迷迷糊糊的笑容，“臣薇——我是你的狗——”

刚安抚下来的臣蘅又要扑过去打他，正好撞在被叫来的老师们眼里。

“干什么呢？！在学校里斗殴？”老师们厉声喝道，押着参与打架的两人去了办公室。

臣薇在众人七嘴八舌间终于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赵家明为了她答应和宋知玉打赌，结果赌输了，输掉的赌注就是要挨班挨户喊“赵家明是臣薇的狗”，而正巧被来劝宋知玉回家的臣蘅听到了，两人就打了起来。

宋知玉，又是宋知玉！她恨恨咬牙，心里也觉得赵家明愚蠢，打个赌还要牵连上她，就算输了赖掉就好，脑子是坏掉了吗真的干这么丢人的事。

“臣薇，我哥们为你干了这么多，给个准话呗！”一旁赵家明的狐朋狗友还在起哄。

臣薇心中不屑一笑，赵家明家世比臣家低，长相、成绩也毫无突出，肖想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日常给他好脸色看，一是为了维持在学校亲和近民的女神形象，二是作为她与宋知玉的同班同学，赵家明是把好用的刀。不用她吩咐就主动给宋知玉下些小绊子。比如值日时捣捣乱，水不小心泼她身上等等……

虽不是大事，但她心里很痛快。

赵家明以前似乎也知道他与臣薇的差距，从没有不自量力来告白，她也很放心，没想到就弄出这一出。

“他干什么了？把薇薇当赌注？他根本不尊重薇薇，还要薇薇回应什么？！”不需要她自己开口，就有和她关系好的女生开口维护，臣薇只需要眼中默默含着眼泪，一副失望的表情就可以了。

眼看着校花都差点被他们说哭了，围观群众也纷纷不乐意，开口谴责赵家明，臣薇可不只想要把矛头指向他。

“妹妹，你为什么要定这个赌注？我以为我们好歹是姐妹，平日里有再多冲突，都不应该拉上外人！”

众人谴责的目光随之移向一边的少女，却纷纷一滞。

只见少女懒懒倚在栏杆上，阳光从身后勾勒出她高挑修长的身影。她一双又冷又媚的狐狸眼淡淡看来，虽没什么表情却意外有压迫感，仿佛自己只是她脚边不起眼的小石子。就连梨花带雨的校花在她面前似乎也相形见绌。

如果说臣薇的美是一层朦胧的雾气，宋知玉的美就是耀眼炽烈的阳光，不需要意境不需要想象，没有人能忽略太阳。

他们想随校花发出的指责话语也压在了嗓子眼里，像是被薄薄的刀片压住喉咙，稍一张口就会划破血肉气体倒流。

美似杀人刀。

宋知玉很意外只听到了臣薇的声音，没有被千人所指，其他人就像哑了般呆呆站着。

“怎么？他们也变得张口说话会变傻瓜？”她腹诽，但也不在意，毕竟再多人的批评对她来说也只有前面那个字——就是屁！

她没有理臣薇——她也不能理，直直擦过她的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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