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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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能不能来只虫管管他？”

阿洛德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衣衫汗津津，后背顺着紧闭的门滑落，他现在不仅浑身没劲，还有种死里逃生的余悸感。

伽略买了两瓶水，给他一瓶，平静陈述：“能管他的虫，还在他怀里。”

“我……”

阿洛德憋回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

时间线往前拉，审判长在发觉事情出了意外后，跑了出去，侥幸躲过祈安释放“精神力”的场面，但几分钟后他带着一队执行员重新回到审判庭，指挥执行员强行分开拥抱的两人。

结果，几人又无辜遭到二次伤害。

以祈安的状态，沟通不行，接近不行，最后亚瑞德元帅和克里本上将去跟审判庭及雄虫保护部门商量是否要使用麻醉枪。

饮下一口水，阿洛德觉得身上干涸将死的细胞都活了过来，闷沉的脑海也豁然开朗，他回想之前的事，问道：“他不是无精神力者吗？”

伽略正想回，却听见阿洛德又否决道：“这还无精神力者？我觉得他吊打十个亚卡都不为过，部门从哪买来的盗版机器，不会是贪钱买了个次品吧？”

阿洛德吐槽完，目光默默移向伽略，似乎是希望能得到对方的搭理。

刚决定做倾听者的伽略接收到他赤.裸的眼神，不大自在，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咳，“伊尔跟我说过，祈安阁下在军区精神力等级鉴定所做过一次检测，是无精神力者。”

自夸不会让伽略的话掉地上的阿洛德语滞，好一会儿干巴巴道：“那也不可能是注射药剂，我天天跟他呆一块儿……”

阿洛德一顿，遽然话锋一转，他解释：“我的意思是，好兄弟之间的谈心！纯纯好兄弟。”

“嗯。”

伽略纳罕，对方怎么好像怪紧张的？

审判庭内是更为紧张的气氛，威压塞满整个场地，现场物品杂乱得好似遭到了抢劫事件，唯一算得上安逸的只剩角落里的两人。

祈安得到了伊尔的拥抱，这像及时雨，浇灭了他活跃的暴戾因子，也软化了他对外界树立起的尖刺，给了那群“擅闯者”逃跑的时机。

“困了就睡吧。”

伊尔能察觉到祈安的困倦。

祈安一般只有两种情况才会游神，一种是刚醒，第二种是犯困但坚持不睡。

被伊尔察觉到了困意，祈安努力睁大眼，脸更贴近温热的胸膛，固执回：“我不困。”

不能睡。

每当祈安产生想睡觉的想法，有一道声音就在不断响起，它告诉他，一旦他陷入深睡，会有人觊觎他的珍宝。

伊尔不说话，只是拢紧怀里的人。

明天似乎不会再到来，此刻他们仅有彼此。

祈安混乱的意识中，时不时地会闪过一些记忆片段。

记忆片段嵌入时，祈安的头仿佛要裂开了，疼痛限制他说话的能力，一字字吐露都十分艰辛：“抱……歉，我、我不应该抱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无法再向伊尔解释太多，他只是恳切希望伊尔别怕他。

他不是没有理智的疯子。

只要伊尔还管他，他的理智就还在。

伊尔懂祈安的意思，假如祈安没有唤他过去，抱他，那祈安依旧可以坚定一开始的立场，跟他撇清关系。

以祈安精湛的演技，的确能把自己营造成一只高高在上却又贪财的渣虫。

“我才应该说抱歉，是我早想抱你了。”

伊尔颤音回，他不知道祈安的躯体为什么在渐渐变冷，他抬手搓祈安的手臂，试图将自身的温度传递给对方，但无济于事。

他像抱着寒冬里正在凝固成冰的水，而他微末的温暖无法让已经凝结的冰化掉。

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伊尔的心神。

祈安不是会操纵火吗？怎么突然那么冷，那么冰。

伊尔平息慌乱，使自己语气听上去正常：“祈安，我有点冷，能弄点火吗？我真的好冷。”

祈安诧异昂脸看他，“可是……你是暖的。”

“……对，”伊尔倾身抱他，语调泄出一丝情绪，“我是暖的，我只是觉得有点冷，需要火……”

从所有虫退出审判庭后，祈安脑袋就蹭在伊尔怀中，伊尔低头只能见着他的发旋。

但这一刻，伊尔看清了祈安的脸，比冷白灯光还要惨白，唇瓣也是。还有眼睛，左眼金红混杂，可右眼的红却是越来越暗。

祈安下颚靠在伊尔肩，他怔然抬手看指尖，“……是我……冷？”

门外伽略和阿洛德等来了克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