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小战士45

克里斯特尔抱着捂着胸口的托马斯，跌坐在地上，她眼睁睁地看着托马斯胸口的血流得满地都是。她忽然明白了布鲁斯的无助，布鲁斯的绝望，还有那刻在骨子里的痛苦。满手都是血……这血还不是别人的，是托马斯的！

几乎是下一刻，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玛莎便用那小刀抹了脖子。

克里斯特尔发出一声悲鸣，她放下手中的托马斯，又去抱住了玛莎。玛莎看上去终于平静了，她的脸甚至带着一个温柔的微笑，她用染了血的手，抚摸过克里斯特尔的脸颊，口中做出一个“我很抱歉”的口型，接下来便死死地盯着托马斯，那样子并不像是愤恨……

托马斯看上去一下就懂得了玛莎的没有说完的话，他硬撑着，半跪着，换了个躺倒的方向，手伸了过去握住了玛莎的。

玛莎没有拒绝托马斯的手，她也紧紧地攥着他的那只。

克里斯特尔跪坐在他们面前，无力感油然而生。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只不过凶手是玛莎，而她变成了布鲁斯。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是对这样的场景毫无抵抗能力。谁又能有呢？

不，等等！

她还有魔法！

她用上了这些年来梅林教会她的治愈魔法，咏诵着在亚马逊领地里完善的魔咒。然而……不管她怎么说，不管她用什么治愈的魔法，两个人身上的血都没能止住，她的眼中似乎都染着血色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管用？！

她徒劳地将双手压在托马斯的胸前，止不住血……

又转过身，用双手捂在玛莎的脖子上，仍然止不住血……

总会有那温暖的液体，从指缝中溜出来……就像她的眼泪一般……

她不断地继续试图用魔法，然而没有任何效果……

“女孩，没用的……”不远处，站着一个蓝色风衣的陌客，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起的，更别说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了。

克里斯特尔用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陌客：“不会的！不会的！妈妈才刚刚恢复，他们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陌客叹了口气：“克里斯特尔……”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魔法不管用？他们的灵魂都没有离开，为什么就是不管用？！”

克里斯特尔惊恐的声音让陌客也很不好受，他一只手搭在克里斯特尔的肩膀上：“我很抱歉……他们注定会死去，而你的魔法对必死之人没有效果的。”

克里斯特尔甩掉陌客的手：“我不信！如果我的魔法不能拿来救人，改变他们本身的命运，那你们要我干什么？”

陌客被这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然而如果克里斯特尔回头看就会发现，他的嘴角实际上是微微上翘的，就好像是在为克里斯特尔的问题而高兴。

“你还说要让我救这个世界的核心人物，可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救不了，又怎么能去救所谓的核心人物？！”

克里斯特尔激动地再一次使用了一个治愈魔法，然而还是没有效果。

她发出一声绝望又懊丧的吼声，陌客的眼中却带上了些许犹豫，好半天，他才开口：“也许，是有这么一个办法……”

克里斯特尔猛地回头，她用惊喜的目光看向陌客：“是什么办法？”

陌客忽然住了嘴，他摇摇头：“不……或许这不是一个好办法。”

克里斯特尔抓住他的衣领：“告诉我！是不是好办法由我来决定！”

陌客的眉头微皱：“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克里斯特尔的眼中无所畏惧：“不管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快告诉我！”

陌客沉吟片刻，语气听起来严肃了不止一倍：“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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