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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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众人起了个大早，六点半从从和县开车出发，约莫三个小时后抵达六翼市，马不停蹄地去火车站，在附近的饭馆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十一点坐上了开往疏督的火车。

火车票是随机买的，硬座车厢的座位，3+2的布局，季津竹的位置靠窗，7车019号，和7车018的陈蓁挨在一起，同一车厢的舒雨是014号，跟015号的林中至挨在一起，分别对着她们。过道的另一旁是016、017号的杨程、徐亮。

季津竹和陈蓁发现18、19号有人坐了，一对老人，一男一女。

陈蓁冲二老扬了扬手中的票根，“大爷，这是我们的位置，麻烦你们起来。”

“什么？”大爷嗓门很大，“什么你们的位置？这是我们的座位。”

季津竹提醒：“这是18、19号，您坐错了。”

“什么坐错了？”大爷语气有点冲，“我们就是18、19号，这就是我们的座位。”

老太太嚷闹起来，叽里咕噜地说些季津竹听不懂的家乡话，车厢里其他乘客朝他们好奇地看来，气氛变得尴尬又焦灼。

“大爷，你们是不是坐错了车厢？”林中至和和气气地说：“这是7号车厢。”

“什么车厢？”两个老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能不能看看您的票，跟这上面标的座位核实一下？”林中至俯身，指了下座位上方印有的座位号。

大爷打量他片刻，大概是见他面善，便依言照做，从裤袋里翻出两张火车票，小心又谨慎地递给他，似乎怕他做手脚，警告似地说了一句，“这么多人看着的啊。”

“您二老的座位是6号车厢。”林中至低头一看，身躯凑近，指着上面的数字给老人家看。“这里是7号车厢，跟您的票对不上。”

大爷细细看了会儿，又侧头看了眼标记的座位号，茫然之余无措，“这不是我们的座位？那我们坐哪里？”

季津竹柔声说：“隔壁车厢，带上行李直接过去就行了。”

林中至将老人的行李搬到6号车厢，找到他们的位置，将其安顿好后，回到原位，斜对季津竹，中间隔着一张供给乘客用餐的立式小桌。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又一点一点地消失。

季津竹百无聊赖地翻出包里的手机，查看实时新闻，信号不好，她正想锁屏，窗口就弹出微信，是陈慕洵发来的，问她是否上了火车。

她回复说已经上了几分钟了。

【陈慕洵：那就好，火车上注意扒手。】

她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陈慕洵：我先工作，下了火车记得发消息跟我说一声。】

她礼貌又敷衍地回嗯，息屏手机，头枕着车窗，闭眼假寐。

早起开车，连续几个小时赶路，季津竹的精神疲惫，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的稻子肆意生长，有风吹过，形成麦浪，稻子的清香仿佛扑面而来。

她看一眼腕表，2：40，还有半个小时就抵达疏督。

乘务员戴着便携式小话筒叫卖，推着餐车经过，上面摆有各式各样的零食，饮料。杨程问季津竹要不要喝点什么，她刚醒来，喉咙有点干涩，“要一杯水。”接着说：“我自己付。”

她知道因为她是季明堂的女儿，杨程对她格外关照。“你们想吃什么可以拿，我请你们。”

徐亮、陈蓁、杨程拿了零食和饮料，林中至、舒雨仍旧静静地坐着，季津竹自己拿了瓶矿泉水，扫码付了款，拿上挎包洗手间。

火车上的厕所一直有人光顾，几乎没一截车厢闲着，她等了足足十分钟，厕所的门才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露腰上衣，百褶短裙，马丁靴的打扮，妆容流露着果汁般的鲜妍。

季津竹和女生擦肩而过，进了洗手间，拧开矿泉水，简单地漱口，拿出包里的湿巾擦干净脸，翻出包里的镜子，从头到尾对着镜子看，素面朝天，黑茶色的法式复古卷发，白色的v领针织上衣，古着牛仔裤。

她往后脖颈喷了点香水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回到座位，季津竹不经意地看一眼斜对面的林中至，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运动外套，拉链拉到顶，衬得那张脸小而精致，头微微下垂，不知道在想什么，骤然抬起头，深邃的眼睛和她对上，她倏地缩回目光，一只手肘撑桌，掌心扶额，望向窗外，故作从容。

火车即将在疏督停，季津竹给陈慕洵发了微信，“我马上下火车了。”

陈慕洵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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