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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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某财团执掌人惨死家中，疑遭到暗杀，警方多次取证，起夜的管家证词中说曾看到老爷的书房内出现一个幽灵般的小孩子。

备前国甲区甲二十二本丸。

审神者茜茜把一堆标题为“冤鬼索命”“孩童的诅咒”报纸兜头盖脸砸向药研藤四郎，少年的短刀沉默地伫立在她面前，瘦削的身躯形影单吊，报纸没了托力，在半空中四处飘散。

“你这次的事情办得非常不好！”

少女审神者脸色扭曲，指着自己的短刀质问质问：“已经有审神者注意到这些事情，偏偏在这个骨节眼上，当时你怎么可能没发现还有别的人类！你为什么没有下手！”

药研藤四郎张了张嘴，眼睛盯着地板没有抬头，半响他的喉咙里沙哑地挤出一句：“非常抱歉，主人，是我的……失误。”

“把这里收拾干净滚出去，叫……”审神者顿了顿，重新坐回自己的梳妆台前，盯着镜中眉目如画的少女：“让第一部队集合，五点出发去演练场。”

“你带上五虎退和秋田，去京都，不用我说，你知道怎么做吧？”

“……是。”

这个本丸，一度并不是这般模样。

药研行礼，退出审神者的起居室，夏风把屋檐上风铃吹得叮铃响，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夏日，却有一种极致的寒冷在蔓延。

入目这座本丸并没有地标万叶樱，反而是一片红白色的四叶花，上面有一圈浅红晕子。药研拉开樟子门，粟田口的部屋寥寥无几，信浓藤四郎抱着两只小老虎缩在角落里，闻声惊起：“药研……”

药研藤四郎扯开脸皮露出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笑容，信浓藤四郎急急忙忙站起来，连小老虎滑到地上他也不管，直直地冲过来扑到药研怀里，抽噎问：“你没事吧？没事吧……”

搂着活生生的兄弟，连同他的本体刀，药研藤四郎思绪发散。

两年前本丸审神者因病去逝，那时候时之政府依旧执行本丸可由具有审神者血缘关系继任的政策，他们从中择优，给本丸送来一位灵力强大的姬君。

十五岁的小姑娘，怯生生缩在监护人身后，签的却是终身合同制。

小姑娘的天真浪漫具有融化一切的特质，他们真心奉她为主。三月后一季度的审神者大会开始，药研为陪同刀剑与审神者前往，审神者的监护人突然出现在少女身边，他们说的话药研现在还历历在目。

“这是家族下达的任务目标，你让你的刀一个个去完成，别留下什么把柄，短刀最好做暗杀任务，打刀以上的就随便你。”

“可是时之政府明令禁止审神者前往现世，我去不了。”

他的姬殿一开始是不同意这个计划，身为她监护人的男人却好像听到什么特别有趣的话：“哎呦，当了几天审神者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没有家族你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你别忘了你妈妈和你弟弟现在还在什么地方，醒醒吧，小公主。”

他没办法安慰他的审神者，少女哭着倒在他怀里：“药研，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不可以被家族送回去啊，我不可以没有你们啊……”

“你就当人类，和溯行军是一样的吧……”

审神者说她的家族只手遮天，时之政府高层中也有一席之地，只要完成家族下达的任务，那么她和本丸都会安安全全存活下去。

他已经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变成了审神者家族的清道夫，宛如温水煮青蛙，当他在审神者衣柜夹缝里发现一截掉落的针头，他才意识到他浑浑噩噩的过了什么日子。

药研召集第一部队的刀剑，传达审神者的命令，从刀装室里取走三个亚·轻步兵，审神者深刻知道时之政府的底线在哪里，磋磨刀剑的手段有很多，钝刀子割肉最适用游走在灰色地带。

他路经一间刻有“贞宗”的部屋时，下意识握紧拳头，五个月前龟甲贞宗向时之政府举报本丸，被审神者家族高层阻拦，回到本丸的审神者，当着他的面把太鼓钟贞宗和物吉贞宗刀解。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审神者的笑声至今还在他耳边回荡，清脆又甜美，一如当初纯真无邪：“药研，你和我都一样的，回不去，都回不去了……”

“人类和溯行军，怎么可能一样呢？嘻嘻……”

——

宗三左文字归还给黑曜石那一条现世钥匙，面对着主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一口气把药研送过来的汤药干掉，黑曜石揉着眼睛倚在床靠上，看着自家打刀像块木头那样站在那里，逆着光线显得他似乎满腹愁情无法抒发，活像歌仙兼定突然有天江郎才尽一样绝望。

虽然宗三左文字平时就是这么个调调，但是今天看上去似乎更加阴郁，难道是没有出阵导致？

“主君，时之政府是不允许审神者随意返回现世，防止发生付丧神神隐审神者的状况。”

“您太不小心了，今剑他还找到了您现世的……”

“真名吗？”

审神者转了转眼珠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给我看看今剑找到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宗三左文字折回去拿那台有记录的平板，不一会就回到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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