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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王爷不是还想知道当年之事？”万渊转移话题，道：“当年蓄意向郑皇后进献谗言的所谓‘高人’正是他。”
“就凭他？”
“就凭他！”
赵羡渔略有怀疑，看他在万渊跟前一副弱鸡的样子，还好意思自称“高人”？又怎么可能搅得暨北满城腥风血雨？
但转念一想，他袭来的那刻，自己凭借地阶内力，连一丝躲闪的余地都没有，看其气势至少是不亚于自己的地阶巅峰。
纵览整个九州，尚未听说有人突破圣阶实力，因此天阶已属战力天花板。
仅次于天阶的地阶，溥天之下刚及百人，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更何况此黑袍人极擅潜伏于暗中行事，所以凭他之力捣乱暨北也没什么不可能。
至于他被万渊绝对碾压，并非他不行，却是万渊太能行！
“目的是什么？”
“夺舍郑侯爷，并趁机以那些不满足换血条件的血童为饲料！”
“你是说当年的血童不止郑兮淼？”赵羨渔惊愕。
所以说，郑兮淼是可怜的，却也是幸运的，至少他是那批血童之中唯一的幸存者！
“饿鬼无论是否夺舍，为保持身体机能，均需吸食腐肉，因此没有充足的饲料供给，他也断不敢试用此法。他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伤及无辜，不止霍乱了郑侯府，更残害了那些无辜孩童，乃至如今这一山的采矿人。若非有人告密于千机阁，我倒不知道，小小饿鬼敢来荼毒暨北祖地！”
万渊转朝赵羨渔，少见的义愤填膺，听得赵羨渔忍不住给他鼓个掌。
“终究怪我太弱，未能明察，让王爷辛苦多年！”
“嗯？你这样都叫弱，叫他人情何以堪！你已经强得人神共愤了！而且之前咱们都不认识，本王命途多舛，又与你何干？”
过往已逝，他早就不记挂在怀了。
赵羨渔以为万渊说的是才让他知道当年的真相，不在意的拍了拍万渊的肩膀。
“如今本王遇到了你，已算是人生有幸，不像郑兮淼，方才险些再遭毒害！”
说着，赵羨渔这才想起晾在地上许久的郑兮淼，俯身查探发现其鼻息仍在，应是还活着。
“郑兮淼怎么还不醒？他身子本来就弱，不会有个好歹吧？”
“他暂时无碍。”
万渊拂手一挥，将郑兮淼和周旭一齐运到了岩壁前的高台之上，并随手朝黑袍人背上，再滴了滴水。
“连你自己都没想明白吧，这具肉身孱弱至此，明明有悖于饿鬼道法法则，却为何于你而言，得天独厚？”
闻声，瘫软在地上的黑袍人剧烈的震动起来。
水滴在将要触及其后背的一刻，转化成黑液向四周溅去。
黑液落地的瞬间，将地面灼穿了一个窟窿，可见黑袍人此刻散发出来的黑液具有腐蚀性。
万渊一把揽起赵羡渔，退到安全的范围。
“哼，告诉你也无妨，好的肉身不仅在于功法身段，亦在于心境常明。心境常明、延年益寿、破而后立、功法大成。”
“你如何看出本座在偷听？！”黑袍人出声，语气浑厚有力，先前的示弱感消失殆尽。
“呵呵，他说自己在偷听，鬼说话都这么谦卑吗？”赵羨渔不但不怕，反而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不装了？你再多拖延一会儿，爷就没精力陪你耗着了！”
“哼，如果不是周家那个老懦夫临阵倒戈，本座早已夺下郑邺的肉身，哪里还会久滞地阶？他口口声声说要扳倒侯府，却与郑邺密谋，合力击杀本座！如果不是本座命不该绝，被他们丢弃在那死尸遍地的藏尸房中，又岂能活到今天？真是天道有眼，让本座跻身饿鬼道，可凭吸食亡尸续命！”
看来当年剖尸复生灵异案的罪魁祸首，也是黑袍人！
“要怪就怪你觊觎了本不该觊觎的东西！”能让周首座临时反水且和郑烨合作的理由只有一个！万渊陡然诈道。
“你是说赵怀度？”时隔多年，黑袍人险些忘了这个名字。
“这事又跟老家伙什么关系？”赵羨渔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一时消化不了。
“他起先看上郑侯爷的肉体不假，却无意间得知先帝生而金光罩体刀枪不入，其肉体较之郑侯爷的更属千载难逢，因此将歹念转移到了先帝身上。然而周首座怎敢弑君？幸而郑侯爷早已察觉些许端倪，且不计前嫌地找到打起退堂鼓的周首座，两人才暗中达成共识
，密谋合力击杀你。”万渊揣测。
“少说废话，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本座哪记得清？今日本座跟你拼了！”
黑袍人隐忍剧痛而后生，本想借机躲过一劫，未料眼前人对饿鬼道法，知道的比他还多。
如今看来要想活只能孤注一掷，只听他口念咒语：“吾等谨遵鬼王号令，刑都比门，生身冤魂，工屯虞水，白日见鬼。”
随后砰的一声，他仅剩的肚子膨胀如球，大到撑爆所穿黑袍，他的七窍开始不停地流淌出浓稠黑液。
“这些黑液是他的血？”赵羨渔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攒住万渊的胳膊，问。
万渊点头，提醒：“也是他的致命杀招，王爷小心些，切记离开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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