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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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至今梦非白观过许多人界的梦境，有高高早上的皇帝，有每天绝望挣扎的绝症患者，有辛辛苦苦劳动丰收的农民，朝堂大臣、政府高官……老幼妇孺不分男女，甚至连街边乞丐的梦也顺来瞧过几眼。

因为魔的天性之一就是——看戏嘛。

不过能令他感兴趣的人间之梦并不算多，还是妖界和神界的秘辛之事更有意思，甚至冥界的鬼也是如此，每一只流连地府不肯离去的都怀揣了极多的故事。

而今天，他偷了一个凡人的梦。

不是为了看，而是为了吃。

这也是梦非白第一次食下凡人的梦，一口接着一口下肚，滋味无穷，回味无限，已经无法用满足两字来形容。

就一个字——爽！

即使吃了包羽纯净的美梦也没有这么爽的感觉。

然而这梦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就是一段平平淡淡的记忆罢了。

梦里和尚依旧是那身青色僧袍，端坐于一个小小佛堂里，香气渺渺，梦非白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檀香飘来的轨迹。

他可以确定整个小寺庙内都没有供奉佛像，而庙里唯一的和尚正坐在佛垫上……玩电脑啃鸡爪。

他真的是和尚吗？

梦非白从梦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

随着六界聚首大会的日子愈来愈近，东道主魔界的众魔紧锣密鼓的忙碌着，如今大会的地点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具体流程和为特殊接待服务小组的众魔人选已经落实。

然而魔界几位长老们却心中分明，这名单，这计划书，怕都将难以运。

此次提前聚首完全是为商议上古凶器再出世的相关对策，千年前的灾难依旧历历在目，若六界还像曾经那般大打出手疯抢凶器，那好不容易才维持了近百年的六界和平景象将又一次破灭了。

最先遭殃的肯定是人界，基数太大，能力又有限。

“神界怕是有意拉我们魔界也下水。”

二长老忧心忡忡，“千年前除了修罗一脉，损失最大的就是神界，连昔日天帝手下的第一帝君都不能幸免。”

“说得不错，千年前一番**唯有我们与冥界相安无事，冥界一向与神界关系微妙，估计天帝最忌惮的还是我们。”

尤其是我们大公子和二公子，知道的实在太多，总有想群起而灭之的，奈何一直抓不到好机会罢了。

梦中所望，心中魔障，谁没有一两件难以切齿的事情啊。

大长老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忌惮又当如何，我们早已与妖界冰释前嫌，如今虽算不上完全亲近，却也不是曾经的见面必然你死我活，冥界佛界一向自诩置身于六界之外，不问世事，人界**逸，闹不起来什么，最多面对的就是一个神界罢了。”

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紫华帝君和红莲帝君的神界。

两个最有用的文神武神千年失踪的失踪，挂掉的挂掉，余下众神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哎……”三长老无奈叹道，心中悲哀无限，“我们分析这些又有何用，魔界一日无主，难定大事。”

为啥就都不愿意当头呢。

魔界总是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魔心随性，难以凝聚。

几长老同时沉寂下来，这时素来不多言语的四长老罕见站了起来，捋了捋斑白的胡子，淡淡笑道，“六界大会的地点不是还没定下来么，我们天魔堂太小，魔气太重，人界代表难以承受，佛界也未必真的愿意踏入，倒不如定个六界众生都知道，也都愿意去的地方……”

“有这样的地方？”

其他几个长大纷纷发问。

“当然，这个地方可是常年对六界内各个众生都开放的。”

四长老也不卖关子，即可道出他的想法，“人间，魔界coffee。”

“这……”还真是好地方，虽然物价高了一点，但那都不是事儿，魔界就是有钱！有钱就是任性，包场又算啥事！

“怕是不行，梦魔本就抗拒接任之事，若我们全去了……”他还不立刻跑了？

跑梦里谁逮得住啊！

“怕什么？我们可是去花钱包场的客人，协领六界众生前去壮我魔界同袍生意，并没有其他想法啊。”

四长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老神在在。

众长老皆道一声——高啊。

其他界可以去魔界coffee包场，我们魔界自然也可以去啊。

如果去了以后梦非白卷铺盖跑路，那我们就占你地方可劲祸害了，最后这屎盆子还可以扣在其他界脑袋上，是他们祸害的不管我们魔界事儿，我们魔界还愿意出钱补贴损失。

若梦非白不跑，为魔界coffee的老板，你是不是有义务率领在咖啡店里打工的众魔接待贵客们呢？到时候由不得你不参与进来了吧……哈哈。

这下连特殊接待小组都省下了，一切交由魔界coffee的工人员去准备吧，咳……我们绝对会拿出一笔满意的数字去包场。

“听说魔界coffee里还有一只神界土地公在打工？这怕是……”

“没事。”

四长老也是提前做了功课的，“那土地已经**魔界了，如今天天种的都是我界魔种。”

最好还能借这事嘲讽一下天帝，简直完美。

几个长老集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啊，看来退休养老指日可待了。

“这事儿我们知便可，绝不能提前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