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文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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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骏驰剑眉轻锁：“我都把园子交与你了，你还信我不过？”

姚姜：“公子将园子交由我经营，千头万绪都在我手中，我得小心从事。若要将这园子经营为酒肆，我还得找寻村庄种植培育良种，才能让酒肆与众不同。各村庄都有村正里正，各村乡邻都看着自己的田地出产，空口白牙不足以相信我。有了公子签的文契我便有了凭证，才能得他们信任，才会将田地交与我调派。”

卫骏驰看了她片刻：“那这文契如何签订？可要找个主文相公来写？”

姚姜：“我有文契，改日誊抄了送与公子看过，再请主文相公更改些许，应当能用。”

卫骏驰抚掌：“如此甚好。”

姚姜想了想：“卫公子，杯莫停的酒菜都仅要二十两银子一桌，五十两一桌是否贵了？”

卫骏驰：“杯莫停的许多菜式做得也寻常，甚而与寻常饭铺食肆差不多，能卖得那样昂贵，全是因了招牌。而你本身就是金字招牌，做的菜独一无二，味道独特，用料也独特，怎的不能卖到五十两一桌？”

得人夸奖会让人开心，可这夸奖也太过。

姚姜不禁赧然：“公子过奖了。五十两一桌的酒菜，必定从用料到做法都要与众不同。许多用料需要时间，不是每日都能有的，因此，”

卫骏驰淡淡地：“越稀有才越值钱。你的兰花小刀鸭、柠檬凉鸡只有云味食肆才有。这两味菜，青川已有多家酒楼食肆仿着做了，却做不出你的味道。食客排成了长队，但再是不甘也得等。而这一等并未让你食客减少，反倒让你的生意越发好！”

“你还有许多别人无法仿制的菜式，尽可以将这些菜在酒楼中做出来，不必日日都有。自有食客会来为它排队。你大可以自行安排时日，让食客按时来用饭。”

这主意卫骏驰也能想出来，只能说他果真是吃喝玩乐的高手！见多识广才能想到这一层。

姚姜明白了：“公子所言甚是。独一无二，无人能仿制，还要等候的菜品，才值这许多银子。贵精不贵多，贵在稀罕。这菜式便由我按生长的情形排日子。”

停得一停，姚姜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还有一事，得先告知公子。我手中的稀奇菜蔬是我带着三河村的乡种出来的。因此，”

卫骏驰：“此一层我不懂也不置喙。若人手不够，买几个人随你一同种植。”

停了一停，卫骏驰忽然道：“云味食肆的掌柜若是敢因此为难留难你，你便告诉孟怀一，他会去帮你处置。”

卫骏驰：“云味食肆这个名我甚是满意，只是我的园子挂这牌匾，”

他眉头轻皱，姚姜想了想：“云味私墅如何？”

卫骏驰想了片刻：“更好。就挂这匾额。三日后官府文书办完，你到园子中细看，陈设都由你做主添置。”

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姚娘子，你今后也是大管事，怎能连随从都不带？待园子添人手时，你挑几个机灵聪慧的带在身边，帮你传话跑腿。”

次日午后，孟怀一来食肆寻姚姜：“我家公子让我来请姚娘子前去等候办宅院的文书。”

姚姜意外：“我去等候？”

孟怀一：“公子与朋友吃酒，要天黑才会回来，但这事等不得，因此公子让我来找姚娘子同去办理此事。”

姚姜对卫骏驰已见怪不怪了：“可我不知要办哪些文书。”

孟怀一：“文书文本公子让庄宅行的经纪操办，我和姚娘子去看着便好。”

姚姜只能跟着孟怀一出来，坐上马车，跟着孟怀一来到了青川府衙。

孟怀一让马车停驻在了府衙外，轻敲马车车壁：“姚娘子请稍候，我去府衙内看一看。”

一顿饭功夫后，庄宅行的经纪与孟怀一先后出来，经纪跟在孟怀一身后小声说着话，一脸笑容。

孟怀一手中拿着房契等文书，自腰包中摸出个银锭子抛给经济。

经纪将银锭接手中，连连弯腰作揖，孟怀一挥了挥手让他离去，来到马车边，敲了敲马车车壁将文书都自轩窗塞了进来：“公子说文书就交与姚娘子收着。”

姚姜愕然，整理文书，忽然听孟怀一问：“姚娘子可要去园子看一看？园子的钥匙已有了。”

马车出了青川城北门，不多时已来到那宅园门外。

姚姜下了马车，院门被一把大锁锁着，院门上还贴着封条，封条上题着青川府衙字样。

那日她和卫骏驰是自后面码头进入院中，离去时也是乘船，没有走正门没看到封条。

孟怀一取出钥匙开了锁，推开大门，姚姜步入园中对每一间屋舍都细细看来。

将灶间所在的偏院仔细看过后，姚姜问：“那这园子公子意欲何时修整？”

孟怀一：“公子说这些事都由姚娘子定。”

姚姜再次噎住，但也知卫骏驰敢说这话，足以证明他有足够的权力，自己若是行差踏错，惩罚也会极重！

忽然孟怀一问：“你不是想与公子签文契么？可备好了？”

姚姜：“已备好了，待卫公子请主文相公修改后便可签了。”

孟怀一想了想：“今日公子赏枫叶，归来必定晚了。明日姚娘子把文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