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土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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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2月的明城，天气虽然开始回暖，不过早上还是挺冷的，玻璃窗上蒙着厚厚的雾气，透过朦胧的玻璃，可以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一丝凉风从窗子缝隙吹进来，睡梦中的叶玖一哆嗦，下意识拉了拉被子。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床边的电话铃声响起，蒙头呼呼大睡的叶玖猛地动了一下，如同一条毛毛虫似的蠕动到床边，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臂，使劲够了够床边的手机，睡眼朦胧的嘀咕道：“谁啊，这么没公德心，大清早就打电话来。”

“喂，谁啊？”叶玖闭着眼问道。

“小玖！”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玖的睡意瞬间就没了，猛地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单薄的白色棉质睡衣挡不住寒气的侵袭，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叶玖连忙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趴在床上笑眯眯的喊道：“妈。”

“小玖，妈没打扰你睡觉吧？”

“没有，我已经起来了，一会要到咖啡屋上班。”

叶玖睁着眼睛说瞎话，昨天下班的时候咖啡屋老板就告诉他今天不用去上班，反正妈妈冯芬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不怕被拆穿，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昨天上午刚从老家来明城，冯芬这么早给他打电话，难道家里出事了？

想到这里，叶玖一惊，忙问道：“妈，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就是妈年纪大了，记不住事，觉得你离开家好久了，想跟你说说话……”妈妈冯芬说道，她的语气有些虚弱无力，说话间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妈，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别这么早起来，天冷，我很好的，能吃能睡，儿子还要赚钱给你治病呢。”叶玖笑着说道。

“傻孩子，你好妈就好，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别太拼了，妈这病不碍事，撑得住，妈还要看着你，看着你妹妹小萱结婚生子呢。”

叶玖浅浅的笑了笑，“会有这一天的。”

“你接着睡吧，妈挂电话了。”

“妈你要记得按时吃药，多休息。”

“晓得了。”

挂断电话，叶玖久久难言，记忆瞬间回到过去。

早些年，叶玖的爸爸在火车站工作，有次卸货的时候给货物砸断了腿，那时候医疗条件没有现在好，加上家里也没多少钱，腿没治利索，到现在都还瘸着，干不了重活。冯芬作为家里唯一的劳动力，要操持家务，还要供叶玖和叶萱上学，积劳成疾。

医院看了不少，也花了不少钱，都没有妥善的治疗方案，现在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只能用药物稳住病情，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安心静养，提高生活质量，情绪不能大起大落。每次看到妈妈痛苦的表情，叶玖心疼的不得了，他希望有朝一日能找机会治好妈妈的病。

“我一定会赚钱治好妈妈的，一定……”

叶玖是个乐天派，说难听点是没心没肺，心里留不住事，有事当场就忘，立马元气满满，倒不是他忽视妈妈的情况，而是已经把这件事牢牢印在心里了，只是现在还没有能力解决，以及苦恼，不如暂时放下，多赚点钱，这年头没钱谁给你看病？

把手机扔在床上，叶玖脸朝下扑向枕头。

“握草，疼死我了……”

叶玖的脸没有扑在柔软的枕头上，而是贴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因为太过用力，牙齿啃掉了一块泥土，叶玖满脸懵波，下意识咀嚼起来，倏地眼睛一亮，赞道：“这泥土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