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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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到八点，夏天众人摊子上的馒头和饼子就卖完了；黄瓜和西红柿，也被一些舍得花钱的年轻人给买去带办公室当水果吃；茶叶蛋更是早就没有了；至于需要临时摊的饼子，也剩下不多了。有不要鸡蛋，不要菜的，只要饼子的，干脆一毛钱一个的买，这么看着，估计不等他们表演完毕，就能卖完。

王建和毛强一商量，就跑去附近买了六块钱的鸡蛋和面粉回来。量看上去没有望江那边的一半，估计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没办法，虽然只相隔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可是两边的物价整整相差了一倍多。

上午九点，中心广场基本上就只剩下闲人了。有了昨天的演出，今天夏天他们的汇演不等最开始的大合唱吸引人，就围了不少人过来。甚至有不少人自己带了小板凳，坐在最前面。那架势感觉就像是农村看电影似得。让夏天忍不住觉得，他是不是应该让人弄点瓜子花生什么的来卖卖看。

为了区别昨天的表演，也为了给围观的观众一个新颖的感觉，今天的第一个节目，换成了王建唱的《大中国》。至于教给徐玲玲的《小苹果》，则放在最后把昨天的合唱给换掉了。

其他的，除了张雄和周博的小品，被他们自己换成了相声，以及夏天自己给自己的‘魔术’中加了喷火的情节外，就没什么改变了。

或许是昨天的表演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今天新加的曲子再次得到了围观观众的喜欢，大中国唱第二遍的时候，就有人开始投钱了，虽然都是几分一毛的，可对于夏天他们来说，不管多少都是收入。

最后的《小苹果》为了达到热闹的效果，大家除了配乐的干脆一起站到场子中间，跟着跳。管他整不整齐，要得就是热闹。

“真热闹啊！再来点戏剧，就全乎了。你们这歌在哪儿听的啊？”

“是啊，给我们说说，我们也去听听。昨天我就想说了，那个《男儿当自强》和《精忠报国》，实在太好听了，结果我回去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磁带。”

“这是我们自己编的。”

胆子比较野的徐玲玲一边端着框子收钱，一边一脸傲娇滴回答别人的问话。只是那内容听的夏天有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

他要是有编写经典的水平，上辈子估计也就混不成那样了。呃！好吧，他上辈子其实还没来得及怎么混。

表演结束后，一行人就近一人吃了两个馒头一碗面汤后，立刻转战去了火车站。至于王豆米和庄晓明的摊位上，生意太好，最后就剩下盆里十几个重新煮好，没卖完茶叶蛋了，一人一个都不够分。

不过下午的生意却并不像众人想得那么美好。火车站的人很多，人流量对于没见过后世春运的毛强等人来说非常可观。而且这年头能乘坐火车的人，那都是有钱人。

所以摆阵之初众人的积极性还是很大，只是表演到中途之后，众人就发现，喊好的不少，但人流动性实在大，来来去去，从头到尾观看完他们表演反而没几个。最后虽然也收到了钱，但是看那数量，感觉不会很多。

事实也的确如此，回到家一算，火车站那边一共才收了十几块钱。还不如中心广场的三分之一。

“这点钱，刚刚好我们一伙人好好吃一天。”

王建苦兮兮的笑道。

“其实也不少了。”

丁春天插嘴，做了两天主持人，这丫头现在胆子似乎大了不少。

毛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在那边看到不少像是社会上混的，我怕我们去多了就被人盯上了。辛辛苦苦赚点钱，还不够人家抢劫的。要不这样，我们隔三差五的过去一趟。每次表演完就走人。”

毛强这伙人，说到底不过是心智早熟又生活迷茫的孤儿而已，与此刻真正混社会的青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就比如现在，遇上那些真正混社会的，他们首先选择的就是怎么保护自己。

“要不我们只在那边卖吃的怎么样？”

张雄很难得的发表了意见，“我发现那边卖吃的不少，生意也好。广场那边卖吃的就早上生意好，下午就不行了。”

毛强与王建对视一眼，事实上他俩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他们既不想放弃火车站那边卖早点的生意，也想放弃广场上的演出。可他们这伙人里面就王豆米和庄晓明会做饭。

“要不，我跟强哥，然后再带几个人去火车站卖早点，九点钟之前赶到广场。下午如果还有剩下，我们下午再过去接着卖。”

夏天道，“其他人每天则是直接去广场，毕竟广场那边安全一些。万一火车站那边出事，只有我一个强哥可以抱着我走。”

毛强与王建对视一眼重重的点头，夏天虽然小是小了点，可是今天在那边卖早点的时候，动也好，别的什么的，都比他们麻利。最重要的是他会做饭，人小。万一真有什么，抱起人就可以走。

最终事情就如夏天的意思决定，而后一旦时间的发展告诉众人，其实他们真想多了。84年的那场严打，距离现在才三年。光天化日之下，而他们这群基本上又是只在早餐那会人多的时候出现，就算有盯上他们的，也不敢随便动。想动的时候，大中午一行人就回了县城。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在众人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月中的时候，毛强与□□的其他人商量了下，决定在暑假结束的时候，每人发十五块钱，算是这个月的工资。

对此一伙天天有肉吃的人，没有人不开心。虽然在每天几十上百的收入之后，他们也开始有了一些心思。但在毛强他们表示要分给大家钱后，他们那点心思就歇下了。

有钱拿，自然大家的积极性就更大，随后一伙人不说表演的情况，卖吃食的摊位是越搞越大，甚至有几个十三四的小子表示，他们不上学了，以后就跟张雄和王豆米他们混。

夏天因此又教了这群人简单的牛油面和热干面的做饭。不管他们赚多赚少，只要每天给他五块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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