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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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起来，任清感觉手上沉沉的，抬眼一看，小白整个脑袋搭在她臂间，四只毛茸猫脚仰翻朝天，大尾巴尖一动一动，像白色鸡毛掸子，它咕噜咕噜地闭着眼睛，脸都睡扁了。

“……”

任清悄悄靠近，伸出手指戳了戳大尾巴，视线转移到某个部位，忽然心生好奇，轻轻碰了碰。

软软弹弹，手感不错。

下一秒，小猫咪忽然睁眼，惊恐地看着她，用尾巴盘住自己的屁股，吓得呜呜叫。

“看你的体型，应该到年龄了吧。”任清单手撑头，把它拎到身前，故意逗它：“我听别人说养猫要绝育，前两天给你预约好了，今天去看看？”

小猫咪呆滞住了，满脸写着惊慌和委屈，声音又弱又娇，仿佛在向她求情，爪子缩进身体下面，慢慢后退到床角，吓成了飞机耳。

任清很满意它的反应，继续找乐子，伸脚抬起猫猫的下巴，左转右转，它身上的毛越来越多了，几天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团子，蜷缩睡觉时像一颗掉在地上的大汤圆。

它不敢动，喵哼一声，也不炸毛，雪白毛色完美融入被子，只剩一双琥珀色圆眼。

“变这么胖，以后不想抱你了。”

它其实不胖，只是最近爆毛了，正常猫猫都在冷季节长毛，它偏偏在快要入夏时长，等天气热了估计要贴着空调睡觉。

一按下去，整只脚被毛茸茸包围。

小猫咪眼睛湿润了，像要哭的样子，轻轻抱住她的脚踝，然后翻了个身肚皮朝上。

任清承认自己被勾引到了，这猫妖真懂啊。

她捞起沉重的团子，亲了亲猫耳朵：“吓你的，今天带你去散步。”

不养不知道，一养猫，任清完全被可爱小猫俘虏了，虽然是妖怪，但是乖巧听话不闹事，就很招人喜欢。

调查组并不完全排斥妖怪。六年前，调查组从三色手中解救出来的妖怪目前都好好的，因为它们是被胁迫控制，并不是主观想伤人，调查组没有将他们关进收容所里，反而主动提供岗位给妖怪们。

比如在放在收容所里散养，帮忙干杂活，按工发放酬劳，协助调查员看管犯罪妖怪。本来是打算等那些妖怪接受正常思想教育后，就放回原生地，没想到它们直接赖着不走，硬要留在收容所打工，久而久之，收容所的调查员都习惯了。

任清不负责收容所的工作，没体会过这种氛围，只听别人提起过。

现在的某些妖怪已经不满足野外生存了，想尝试融入人类社会，但身份户口是大阻碍，没有身份证，连搬砖的工作都难找，更别提买东西生活，好不容易能在调查组里混个差事，自然不肯离开，一顿饱和顿顿饱还是分得清的。

如果小白表现好，她也可以考虑把它收进调查组打工，廉价妖怪劳动力，不要白不要，况且以妖怪的思维，只要有吃有住，偶尔给一顿没见过的小零食就算得上幸福了，甚至不用发工资。

任清摸了摸它脖子上的铃铛，依然正常，小白自始自终没有触发她设下的预知操控，看来是只懂事的妖怪。

照惯例去组里体检完后，任清吃完饭打算去遛猫。

做饭阿姨最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而且大部分菜都能戳中她的胃口，咸淡刚好合适，这几天饭桌上全变成了她喜欢的菜。

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和阿姨说过饮食偏好……也许说了，她忘记了。

调查员多年工作积累信息过度，很容易导致健忘，必须定期去医疗组顺理脑子，算一算她已经有三年没清理过了，同组的戚灵一年就要去七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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