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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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毯之下感受到的热气约莫是纪璎身上的温热，冰凉的毯子缓缓升高了温度，不再硬的像一块铁。傅珞悄悄捏住的地方不知道是纪璎身上传过来的体温，还是他的手指温暖了这一小块地方。

傅珞的眼睫轻轻颤动，他在这越来越明显的温热中屏住呼吸。烧着炭火的屋内十分暖和，然而他的身子宛若受冻僵在这一样，没有法子起身离开，也没有办法把手指再往里面探进去。

纪璎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缓，大概是真的睡着了吧。傅珞鼓起勇气吧手指往里面点了点，他好像摸到袖子的领口，快要摸到纪璎的手指了。

这个时候，傅珞仿佛又听到那念纪璎站在自己院子面前对他侃侃而谈的样子。以至于多年以后，傅珞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到纪家的忐忑不安和纪璎的肆意笑容。

“吾顺凯风以从游兮，我为纪家之祥瑞也——”

纪璎说的没有错，她的的确确是纪家的祥瑞。于傅珞而已，他能够遇见纪璎已经花掉了他这辈子的一大半好运气。

纪璎同样是傅珞眼中从天而降的祥瑞之云，是来拯救他的神仙。

傅珞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纪璎的手指，皮肤和皮肤间隙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他觉得身体像是窜起一股酥麻的触感。

他可这伴着自己的心情，只想离得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像纪璎抱着纪珺那样靠近，是那样的黏黏糊糊。

忽然有一阵冷风刮进来，吹散了屋内的酒气，还驱走了一部分的热气。傅珞的头发被刮进来的风吹起了几缕头发，他正觉得奇怪这股冷风是从哪里吹进来的。傅珞一转头就看见姗姗来迟的许氏。

许氏的眼睛一进来先是找纪母在哪里，等他找到了自己的妻主后，这才把目光投向坐在一边的傅珞。

傅珞所处的位置能够看见两个脑袋。许氏定眼一看就知道是两个女儿已经在一处睡下了。“阿璎的小五睡着了？”

许氏望向傅珞的目光没有看到一丝暖意，如同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一样。

傅珞的身体挡住了他手部的动作，他依依不舍地把手指从毯子夏目收回来。他低垂着眉眼回答许氏的问题。“是的，璎、二表姐和五表妹已经睡着了。”

许氏听到傅珞对纪璎的称呼，他多看了一眼傅珞，并没有从后者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傅珞像是顺从长辈的话的乖孩子，垂着头等长辈们的吩咐。傅珞藏在袖子下的手指互相捻稔着，即使是捏住吹进来的冷风也让他觉得甜丝丝。

纪璎说过她渴望像风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如果能够摸到风，是不是等同于握住了纪璎的肢体。傅珞一直没有抬起头直视许氏，这才将他眼里的情愫藏起来。

许氏扶起同款歪倒的纪母，他冷着脸对傅珞说道：“既然已经睡着就别坐在那打扰她们睡觉了。”

“是，表姑父。”傅珞顺从地应着许氏的话，连忙站起来。

“是我让小珞在那坐着的。”古氏瞅了一眼恨不得也把纪璎、纪珺藏在背后、抱在怀里的许氏，他对傅珞摆摆手，让傅珞继续坐在那里。“我怕阿璎和小五在那躺着着凉，让小珞给她们改了一张毯子。”

“嗯，果然还是公公想得周到。”许氏微微笑了一下，笑意不及眼底，又似有些动摇。许氏依然让门留出一条让冷风吹进来的缝，他说：“炭火烧的旺，通一下风才不会把人闷坏。”

“别的不说，来几个人抓紧些把这地上的酒坛子收拾起来。”古氏的眼睛扫过地上滚动的到处都是的酒坛子，一时只觉得眼睛出现几个酒坛子的重影，“这是喝了多少啊？”

许氏与古氏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两人都对着屋里酒气熏天的味道感到生气，眉头都皱得紧紧的。

许氏：“还得让人去煮醒酒汤！”

“你说得对。”

屋内的酒气淡了许多，傅珞鼻翼动了动，他不觉得这浓厚的酒味臭/他坐在这里能够闻到纪璎身上的酒气。

一点都不难闻。

纪璎是热醒的。

她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怀里多出一个又热度的糯米团子，惺忪的眼睛没有能看清这个团子的五官，她吓了一跳险些把手中温暖的糯米团子扔下去。

“醒了？”

纪璎的耳朵支起来，混沌的头脑在努力运转起来。“是……大姐啊。”

纪玹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捧着书，目光沉静。“醒了就过来把这碗醒酒汤喝了。”

“啊，家里的醒酒汤很难喝啊，大姐。”纪璎清醒了一点，她这才想起身边睡着的安安静静的小团子是谁。她爱怜地摸摸纪珺的脑袋，如旱地拔葱一样把窝里的妹妹拔出来，用力把没有睡醒的孩子摇醒。

“纪小五快醒醒，该喝汤了。”

“唔……”纪珺眨巴着眼睛，皱着鼻子很不乐意地从梦里醒过来。她反射性地伸手去捂住说话人的嘴巴，“闭嘴！”

“你别闹妹妹了。”纪玹起身从纪璎手里抱走纪珺，“阿璎你快些去把醒酒汤喝了。”

纪璎手里空落落的，她试图与纪玹联络一下感情，爆一爆纪母告诉她的料。“大姐我跟你说个事，母亲与我说，她曾经假扮我让绿苔给你传话……”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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