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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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月光之下，幼鸟形态的绝影正惊恐万分地努力把自己往空心中树干里挤，然而空心的缝隙不足以容纳它肥硕的身体，踩在地面的双脚止不住地发抖。而它对面三尺远，盘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长蛇，扬着头疯狂朝着绝影吐信子。

南乔哭笑不得，原书中也没写绝影这鸟怕蛇，还怕成这副样子，太丢金翅大鹏的脸了。

同时，绝影看到救星，却依然一动不敢动，只是叫声更加悲哀无助。

南乔扬手挥出一道小闪电，将那长蛇击晕并甩到十丈以外，危机解除，绝影立刻扇动着小小的翅膀，扑进南乔怀里瑟瑟发抖，若它是个孩子，此刻应该有哭声了。

一手托着它，一手顺它头顶的羽毛，南乔还是忍不住数落：“你好歹是金翅大鹏，变大的时候一口七八条那种小蛇都不是问题，怎么还怕成这样？”

绝影亏就亏在不会说话，没法替自己辩解两句，一只鸟头使劲往南乔怀里钻，一抽一抽叫着。

无法，南乔只是抱着它安抚并延路往回走，等到绝影情绪稳定可以化型时，已然过了三更天。

绝影向来是名合格的座骑，这次大约真是被吓坏还没恢复，一进凤都方向错乱，没朝着别院的方向飞，而是一头扎进凤都主街道，落地化为幼鸟再次扑进了南乔怀里。

“你这算不算阴沟翻船？”没有道理远路都没错，熟悉的路反而出错，问题自然没回应，南乔只得将他托在肩上，打算步行回别院。

夜深人静，白日里人来人往的街上偶尔有醉鬼蹒跚走过。

没有走出多远，绝影扑腾起来，突然就从南乔肩头跃下，撅起小翅膀迈开短脚就朝一处暗巷子奔去，南乔唤了两声拦它不住，只得在后跟着。

“这……该不是从此吓傻了吧！”南乔正要下手抓鸟，听到暗黑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南乔立刻抓起绝影重新放在肩上，放轻脚步向声音发源地走过去，渐渐听清了那边的对话。

“你你你……是什么人，我可是毕方一族，你怎敢对我……”这人说话有气无力。

“嘿嘿，我找得就是你们毕方，别怕，我就是要你身上一个小小的东西。”后者的声音让人极其不舒服，嘶哑且口齿不清还透着股阴森的劲儿。

“你别过来，你……”

这时天空劈下一道闪电，将小巷子照如白昼，背对南乔蹲在角落正欲行凶的人，疑惑地抬抬头，惊雷之声随之而来，紧接着他脸色大变，回手甩出一把银针，银针在不明的小月光下恍若淬了毒的银线。

南乔早有提防，银翘化成一柄铁扇将银针悉数挡下，乒乒乓乓细针落地。那人转头要跑，却被一柄细薄的长剑从右肩下穿胸而过，呲牙咧嘴定在当场。

甩出定身咒，将银翘收回，南乔才借着月光看清这人的脸。

“……”突地头皮一炸，几乎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战栗感，倒不是别的，只因这人长得太惊悚了。

瘦小而干瘪，脸上不知是火烧还是什么外力原因引起，五官几乎都已错位，一只眼睛半露着惨白的眼球。哪里还有什么鼻子，剩下两个朝前的黑孔，嘴巴也好不到哪儿去，下唇失去力量一样耷拉下来，还伴着口水滴滴答答。

这副尊容根本分辨不出他的年龄。

“精精精……精卫南乔？”墙角还留一人，正是方才那位毕方族人，他应当是中了毒或什么咒术，全然无力反抗。

南乔扭头：“是我，不用谢，另外我改姓了，请叫我白南乔。”

毕方族人估计没想到会被南乔救，一时说不出话来，重新瘫在地上。

南乔戳了戳肩上的绝影：“去别院通知你家主子，我好像抓到凶手了。”说完这句话，发觉自己着实有点想当然了，凤凰傲忆怎会在别院等她到半夜，便又吩咐，“别院没有就到宫里去找。”

当绝影化成巨型鸟飞走，南乔也终于适应了凶手这张脸，绕着他看了两圈儿：“名字？”

凶手不答，只是咧着嘴笑冲她阴森地笑，笑起来口水流得更多更快了。

他不说，南乔也不用扒他衣服验证，猜道：“鬼车一族，是也不是？”凶手可憎的面色一僵，虽然毁无可毁的脸根本看不出表情，转瞬而逝的诧异却没逃过南乔的眼睛：“我猜对了。”

“小姑娘，回家穿好衣服绣花不行吗？”

南乔不理：“鬼车族还敢在凤都走动，还敢做这种事儿，胆子不小。”

若是灵鸟一族民众投票选举最讨厌种族，那么鬼车一族肯定当之无愧全票当选。

提起鬼车族，别人给出的评价几乎都是血腥变态、嗜杀成性，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诸如此类的词汇。这一种族人数并不多，窝居在东海岸一座镇子大小的岛上，族人干出的没品下作事儿可一点儿也不少。

鬼车族天生身材矮小，修炼天赋也有一些，却偏偏不走正途，专门研究什么速成的邪门功法，邪门的暗器还有邪门的毒药。

他们招人厌恶倒不只是因为这点，实在是有一次做的事惹了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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