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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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icide的邪教徒毫不恋战，紧跟着人流一起撤退。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失去密集人流的掩护，他们就会成为特别行动小组的活靶子，武斗就会沦为一场单方面处决。

——特别行动小组手里，有幽灵枪。

那是专门对付deicide邪教徒的武器。只要锁定，不管目标跑到哪里，子弹绕着弯都会追击、命中。

适才人流密集、混乱，饶是如此bug的武器，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也不敢轻易使用。谁知道子弹在追击过程中会不会有无辜民众自己撞上来？所以他们只能担着自己被夺魄刀夺命的风险，近距离武斗。斩杀邪教徒还在其次，主要是为了拦住邪教徒，保护民众安全撤离，减少民众伤亡。

锦鲤街人流量大，周边设置的传送阵也十分密集。可这么多人一拥而上，还是不可能瞬间传送完毕，总要有个先后顺序。是以，大量人群围聚在传送阵附近。眼见着genesis与deicide的黑白双方一路缠斗过来，民众也不是傻的，纷纷退让。

一旦让邪教徒跳入传送阵，鬼知道他们会传送去哪里。今日惨死街头、连尸首都留不下的冤魂，何以告慰？

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队员们果断拔枪！却不想那邪教徒竟不知从哪拉来个人质挡在身前，掩护同伴跳入传送阵。

“开枪！那是他同伙！”唐笑凡喊。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子弹出膛，正中“人质”眉心。

接下来的一幕再次震惊到唐笑凡——“挟持者”毫不犹豫地一刀捅穿“人质”，转身跳入传送阵消失不见，只留附近众人闪躲不及，再次被溅了满身血雨。

短短几分钟。从惊心动魄，到怅然若失。

巡逻队在维护现场秩序，救护队也已赶到，将那些因为被夺命刀划伤而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眩晕、恶心、昏厥的受害者带走救治。至于那些被血爆的死者，连同四溅的血迹，都已化为阵阵紫雾，消散不见，只留下一堆凌乱衣衫。

唐笑凡目击过很多次现场。但这么近，亲身参战，还是第一次。人还是愣的。

白玉衡已经收了长剑和枪：“收队。”

“没人伤着吧？”他问。

“没有。”队员们接二连三地应声。

“都辛苦了，早点回去歇着。”

队员们不走，齐齐看向站在白玉衡身边还有些没回过神的唐笑凡。

白玉衡十分自然地揽上唐笑凡的肩：“新队员，明天再介绍你们认识。不早了，都赶紧回去。”

队员们面面相觑。

活久见！他们队长也有跟人这么亲的时候！

人都走了。唐笑凡还在发懵。

不过他现在懵的不是邪教徒居然丧心病狂到残杀同伴，而是在脑子里疯狂检索白玉衡何曾与他如此亲密过。

十年，整整十年的朝夕相对。可在唐笑凡的记忆里，只有他厚着脸皮去贴白玉衡，搂着他、抱着他、倚着他，还缠着他背自己，但那也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好像，从十二三岁起，他们就极少再有身体接触，甚至，慢慢变得，没有尹长歌在，两个人就没办法相处。

他说不清此时自己是想躲开，还是想让白玉衡搂得更紧一点。

但其实并不用他太纠结，因为白玉衡很快就放了手。

“小师兄？”

唐笑凡像是终于回过神，扭头看他一眼。

“怎么了？”白玉衡微微笑笑，似是安抚，“第一次跟任务，不习惯？”

唐笑凡双眸微闪：“没，在想……deicide竟然丧心病狂到自己同伴都杀的。”

“邪教徒的信仰，比宗教徒还要狂热，浓烈。他们认为，神拘禁了我们的灵魂，只有他们的夺魄刀能让世人摆脱神的控制，解放灵魂。所以，每次有同伴死亡，他们都会补上一刀。”

“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想法？”

“邪教不都是这样吗？宗教劝生、邪教劝死。”

“可是……”

“玄明，信我。这个世界是假的……你用这把刀杀了自己……就会明白……”脑海中再次浮现十年前尹长歌的死前遗言，唐笑凡没再说下去。

白玉衡看看他：“你很介意deicide的事？”

“……也不算，就是……觉得很难理解。很难理解为什么他们会编造出这样的邪说，为什么……会有人深信不疑。”

“所以，你才那么痛快地答应我加入c3？”

唐笑凡蓦地抬眼。

白玉衡是笑着的。只是笑得有些落寞。他身后的人来人往，莫名就渲染出一种悲凉。

“若只是为了我，你会留下吗？”

“……当然。”

白玉衡脸上笑，突然就明朗起来。他身后的人来人往，莫名就像极了盛世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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