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巧借“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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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没停下来，大队长就叉腰站在上面看着，拧着眉。

终于有人主动大声问了，“建国啊，咱大队要办小学这件事儿呢，我是双手双脚支持的，毕竟都是为了娃娃们！”

“但是小学老师让这群娃娃知青们来干，你叔我可不同意！”

说话的人是大队长们家那支的，被推出来说话也有分量。

“就是，让知青来教那像个什么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大队没人了呢！”

“咋啥便宜都能让外来的占去了……”

在嘈杂中有点小心思的都掺合在中间发表着意见，其他人也跟着嚷嚷，声音就越来越大。

江甜甜看着乱象皱了眉，大队长怎么没说清楚啊，小姑娘又看向似乎稳操胜券的大队长，脑子就转过弯来了，眼睑微垂。

欲扬先抑？那大概是没错。

尤其是和林长秋下意识对视后，看着对方眼神里的东西，更确定了。

本来过来的时候，知青站在一块抱团，村民们四散着。现在大家都警惕地观望着知青，涉及利益关系那是绝对不能含糊的。

***

林建国在上面看着，下面的状况那是一览无余的。

林建国也很发愁，直接说大家心里怎么着都会留个疙瘩，虽然知青来的时间不短了，算起来也快十年了，但刚开始的不愉快让大家都戒备着呢，现在是看着和和美美了，但这种情况他真说不好。

所以他一合计，干脆就这样干！

一开始让大家伙儿以为知青可以参加没有限制，毕竟大家都心里都清楚，城里来的知青娃娃们肯定学问高，又优势，这一挤占，大队人不久被挤下去了么？大家伙儿肯定不乐意。

之后，就好办多了。

看着下面的氛围越来越紧张了，林建国连忙打断，“先安静，听我说完。”

大队长的威信还是在的，大家伙儿对林建国当这个大队长也是打心眼儿里敬重的。

之前的大队长可把他们坑惨了，当时周围大队、公社都争着放卫星，但但谁不知道啊那几年收成正差着，那是打肿脸充胖子，抢了大家的口粮给大队挣面子！

结果呢，最后烂摊子揽不下来，大家伙儿实在没办法还是林建国去县里哭穷争取的，这才缓过来劲儿。

林建国当选大队长之后干了多少实在事儿，大家伙儿那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恩情那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这时候，虽然很多人忿忿不平，但也没朝着大队长发火。吃水不忘挖井人，他们虽然大道理不懂，但做人这点羞耻心还是有的。

“建国，我们都听你的，大家伙儿都清楚，你林建国什么时候干过对咱大队、对咱村儿不好的事儿！你说，大家伙儿都听着呢！”站在打谷场边石头上的林瘸子吆喝着，大家伙儿也跟着赞同。

“行，那大家伙儿就听我好好给大家掰扯掰扯！”林建国也爽朗地笑了。

笑完林建国就一脸正色地掰碎了给下面的村民们解释，“首先呢，咱办这个小学的初衷是想让娃娃们好好学点东西，以后不是个睁眼瞎子是吧？”

底下村民都沉默着点头。

“再者呢，知青娃娃们也来快十年了吧算算，大家都是一个大熔炉里炼出来的一家人，那肯定不能说两家话是吧？虽然知青娃娃们干活不行，但有几个那学问是不是顶呱呱的？”

林建国说得通俗，大家伙儿也跟着笑，乐呵呵的。

“那可不！人家江知青在报纸上发了不少文章哩，我家小子还说他们老师都让他们欣赏学习江知青写的文章！那可不简单，绝对是知识分子啦！”一旁的玲花嫂子抱着她家小崽子高声道。

“是啊，江知青人礼貌，学问好！值得学习！其他知青也不差啊，大家主要是谦虚没展示的平台！”

知青们听了摸了摸鼻子，脸红着，很是惭愧。

村民们看了也大咧咧一笑了之，果然还是个娃娃，禁不得说嘞！

“但是呢，凡事都得讲个公平。要真考试的话咱村里的好后生们那不是没机会了？那不合适！所以呢，我跟咱大队委商量过了，五个名额，咱分开竞争。”

江甜甜长长地吐了口气，鼓鼓的脸颊慢慢弹了回去，粉白粉白的。可算到重点了，果然跟人沟通的语言那是一门艺术啊，大队干部也不好当啊。

“啊？这个怎么个说法？”很多人都没听明白。

“建国哥，你别打哑谜了，大家伙儿也整不明白，直接说得了！”林建民从树杈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

林建国眉头跳了一下，没忍住白了自己这个堂弟一眼。

大家伙儿都笑开了，知青和村民也混成了一团，分不开彼此。气氛也顺理成章地更融洽了，乐呵呵的。

“五个名额，主要是咱大队娃娃现在也不是很多，先上岗五个试试，后面的再酌情补充。”

说完这个不仅是村里人，知青们也松了口气。

“这五个呢咱大队的村民们占三个，大家伙儿先投票出来五个，然后去娃娃教室里试讲，留下三个，当然呢如果大家只投出来三个，那就不试了，但被选上来的后生女娃们可不能敷衍糊弄！大家伙儿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