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纠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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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尽皆知的是，林宝珠抢了他的猎物。但不知道他也趁机拿走了准备撞上林宝珠的东西，也算公平。

人参可是个好东西，平日里非深山老林见不到的，竟然就在林宝珠脚旁，太邪门了。之后，他就观察隔壁，看林宝珠的运气越来越离谱。

太离谱了，凡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他都警惕。

所以，林长秋对隔壁家就处于看热闹但除非扯到自己就无视的状态。

林二祥借口肚子疼提前下了工，想着喊上狗子几个去打牌，却在半路上看见自己长秋哥。

欸？说起来，这阵子长秋哥都不和他们出去玩了。

“长秋哥！”林二祥跳起来使劲儿挥手，喊着。

林长秋看见那个上蹿下跳的傻子，想到了什么，无奈地走近，“二祥子，最近安分点，好好上工，别往黑市窜。”

一听这话，林二祥就知道林长秋的意思，估计是有动静，也满口应下。

他长秋哥的话肯定错不了，那可是高中在县城就带着他们打江山的，虽然最近几年金盆洗手了，但也是他们哥几个的风向标。

一开始，长秋哥没打算带他们的，一个人总归风险小些，但长秋哥心肠好，也让他们哥几个有渠道攒点钱。

虽然长秋哥名声不怎么好，但在他们哥几个心里那是顶呱呱的。林二祥一个大老爷们想起来就想掉眼泪。

他是家里人偏心，自己爹拼命攒钱给娘看病，宝珠一个大姑娘在家什么也不干，虽然说给家里弄了不少钱，但他家没分家，钱都在林老太那里，除了她心尖尖儿林宝珠，其他人只有看着的份儿。

他林二祥没人管，可不得自己给自己找出路，长秋哥给他出好了主意，攒点钱给自己在城里买个工作，哪怕是临时工也好。当然，能分家是最好，他也不惦记林宝珠那点东西。

但他奶估计要拦着，没他爹和他二叔家，谁来养林宝珠这个娇小姐？

想到这，林二祥神情就落寞下来。

林长秋一看就知道这傻子在想什么，一把拍上林二祥肩膀，安慰道，“行了，钱也攒得差不多了吧。”

林二祥眼神登时就又充满希望，确实。他算是他们哥几个能钻营的，攒钱也是最快的，算起来也三百多了，不远了。

“噢对了！长秋哥，你之前让我娘做的小鹿皮靴子还剩点料子，我抽空给你送去。”林二祥猛拍脑袋，差点忘了他娘交代的事情。

他娘走前还特地嘱咐他，“祥子啊，你长秋哥做靴子剩点料子，你给送去，顺便把上次买的酥糖送去一包。”

林二祥虽然不会做靴子，但也清楚，谁家做靴子不知道要用多少料子？

让别家代做剩下的碎角什么的都不会返还，所以基本不会多。旦长秋哥这可剩了不少，一看就是贴补自己的。但他家不会得寸进尺，平时都照料着自己，哪能再占便宜？

“不用了，也没剩多少，留给婶子用。”林长秋摆摆手，对自己好的人他也不吝多关照。

“不行！我明天就送去。”平时看着傻乎乎好说话的林二祥，这会儿很坚决。

“也行吧。”林长秋只得应下，反正林二祥早就被自己当自己人了，大不了从别处补上。

他爹娘双双去世，全家只剩下自己。虽然说事出有因，但也不乏说三道四的，说自己是灾星的。

他是无所谓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他又管不着。

但林二祥那个傻子，天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凑到自己跟前，想带自己玩儿。

嗤，他用得着吗？

但这傻子也算是个好人，可惜带着点儿傻劲儿。

后来也是大队长强行惩处了带头的，把谣言压了下去。后来大部分有良心的村民也后悔了，人家为了大家的粮食牺牲了，他们还苛待人家仅剩的儿子，实在是老脸都丢尽了。

“哥，你那靴子送谁呢？可是鹿皮的！送出去了吗？效果怎么样？”林二祥腆着脸，笑着八卦，那尺码可不像是他长秋哥的，倒像是给一位女同志的。

“去你的！管得宽！”林长秋笑骂着，一脚踹过去。

林二祥闪躲着，笑得意味深长，“哟哟哟～～～不得了。”

林长秋手摩挲着，嘴角忍不住起了弧度，当然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甜甜醒来会不会惊喜，眼睛会不会有星星。

他可是趁杨菁把注意力放到甜甜身上时，眼疾手快塞到柜子旁边的。

林长秋和林二祥分开走后，越想脚步越轻快，地面好像全是厚厚的棉花，脚踩上去落不着实处。

杨菁没想到的是，自己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林长秋暗度陈仓，直接把小鹿皮靴子塞江甜甜柜子拐角处了。

林长秋想得没错，江甜甜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格格不入的小鹿皮靴子。

霎时清醒过来，这是什么？自己没有靴子啊？难不成是家里给寄的，扒包裹的时候放边上给忘了？

江甜甜请了假，一醒来就是大中午，知青点又是空空荡荡。结果，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江甜甜拎起小靴子，左看看，右看看。

咦？江甜甜觉得不对劲，手伸进去摸了摸，最后，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纸条。

江甜甜展平一看，瞳孔一缩，手好像触电一般把纸条甩了出去。胭红色在脸颊晕开，嘴唇抿了抿，还是弯腰把纸条捡了起来。

纸条在手上被卷成一团，手心微微发汗，最后拉开抽屉，把团成小疙瘩的纸条扔了进去，“嘭”一声关上，上锁。

——尺码我用手量的，很准。

林长秋他怎么这……江甜甜抱着靴子，眼睛里全是纠结也夹杂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