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Chapter96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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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萝西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圣诞节了，她在医疗翼昏迷了快一个月。对外庞弗雷女士按照邓布利多的意思，统一解释为过度疲劳以及精神长期高度紧绷，需要静养，禁止任何人探望。

多萝西扭头就看见床边的白色小柜子上摆满了灵魂稳定剂，上面贴着一个个小标签，标签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还备注了制作时间。她伸出好久没有动过的手，打开了柜子，发现里面也被装满了喝完了的空瓶子。看时间，斯内普教授每一天都会制作两瓶送过来。

多萝西察觉到自己在微笑，她撇了撇嘴角，把自己的嘴角压了下去。不能再拖了，现在就要跟邓布利多摊牌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多萝西不想让斯内普教授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个秘密，她希望能亲口告诉他。

圣诞节连医疗翼都没有人，除了多萝西。于是，多萝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现在应该是午餐时间，走廊也没有人。多萝西直接进了地窖办公室，她甚至以为她要坐在门口等上一会，谁知道还是和几个月前一样，她刚碰到门把手，地窖办公室的门就完全向她打开了。

多萝西看着这个她待了四年多的地方，里面的装饰设施还跟三个月之前的一模一样，甚至她的那套桌椅坩埚也没有被收走，只是这间办公室比之前冷了很多，就算是冬天也没有生火。多萝西心里酸酸的，她掏出魔杖，指了一下壁炉，生起了火。然后多萝西坐到了斯内普的办公椅上，帮他改完了桌上摊开的几本低年级作业，怎么说呢，孩子们发挥依旧差的很稳定……

斯内普吃完圣诞午餐回到办公室时，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歪着头冲他笑，一直看着他走进来。女孩坐在桌上，跟斯内普差不多高。过了好几秒，斯内普才反应过来这是多萝西。

看到整个人就好像被石化了一样的教授，多萝西轻轻的喊了一句，“西弗勒斯。”

斯内普此刻只觉得五雷轰顶，他第一反应就是完了，那个冠冕对多萝西灵魂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这孩子傻掉了！

斯内普逼迫自己转换成面对病人的态度，尽力表现得温和，尽管语气依然生硬，“你说什么？”

多萝西真的快要憋不住了，她索性露出牙齿笑了出来，“我说，西弗勒斯。”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多萝西，斯内普只觉得现在的多萝西有点不像她了，这种语气，这种神态，这种感觉，不太像是一个孩子，倒像是一个年龄相仿的朋友……

“你想看看我的记忆吗？西弗勒斯。”女孩没有给他疑惑的时间，接着问。多萝西的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似乎根本不是询问，因为此刻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女孩的眼睛。

一片模糊中，他只听见女孩最后又说了一句，“你见过我的……”就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女孩的记忆。

他看到了一个东方女孩短暂的一生，第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多萝西，因为她的眼睛和神态跟多萝西的一模一样。他还看见了女孩看的那部电影，虽然只是零零散散的片段，但是通过人名他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女孩长大后的样子居然是多萝西三年级的博格特！所以她刚刚说，自己见过她……

最后的片段，是从多萝西五岁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她几个礼拜前撞向雕像……斯内普发现，自从多萝西11岁那年进入霍格沃茨开始，所有的记忆都与自己有关……他也看到了女孩对自己从不满到尊重到崇拜，到心疼再到爱慕的心路历程。

斯内普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虽然在魔法世界，但是这也足够离奇。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居然只是多萝西上辈子看的一部电影。而多萝西因为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取代了五岁的多萝西·伊登活了下来……

在那部电影里，虽然只是几个片段，但是他清楚的看见了很多人的死亡，其中就包括自己的。没有太多诧异，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只是奇怪的是，他很肯定，那个世界没有出现过多萝西这个角色。

从多萝西的记忆里抽离出来，斯内普表情复杂的看着女孩。他现在可以确定多萝西没有傻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比她傻了还要更难处理。

“我……”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斯内普才艰难的发出了第一个音节。

“是的，你会死。不过在我知道的剧情里并没有我。比如塞德里克，本该在去年就死去的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所以，一切都说不准呢。”

“那你呢？”

“我知道几乎所有人的结局，只是不知道我自己的。”多萝西眉眼弯弯的看着斯内普，这一个瞬间她只觉得活着真好，人活着不就为了这几个瞬间吗。

“不过我想，我是98年出生的，那我也应该在98年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之前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是能和以前一样过来帮忙。”

斯内普：……就无语，你这么说我压力更大了！

“一切都说不准，这是你刚刚说的。”斯内普担忧的看着女孩，有些尴尬地说，“所以……别说这些话。”

看完了多萝西的记忆，他多年前的疑问也被解开了。为什么多萝西跟他的一开始的对话逻辑缜密，思路清晰，一点都不像一个孩子，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

“我饿了。”

“什么？”斯内普的思路被打断，他也没有生气，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我说我饿了。”

“所以你准备坐在我的桌子上面吃圣诞午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