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5 迷失之境

没想到阿米莉亚是语出惊人，宁默这会懊恼自己怎么问得这么直白。

“你言过了，阿米莉亚，我只是个熬魔药的，只不过是改良了一些配方，人们便推崇我，赠我魔药大师的号称，算不得数。”

阿米莉亚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而说起了万能药。

“我记得你公布的第一个万能药配方，当时它还不叫万能药，这种魔药的名称是速效治疗药水，它外用可以治疗扭伤、轻度烧伤与一些皮外伤，消除虫豸叮咬引起的不适，与温水1:1配比后内服，可以治疗感冒伤风、头痛牙痛……太多了，它能替一个普通家庭解除多种病痛，因此被人们称为万能药。”

“你把这种魔药以低廉的价格放到埃波娜医院贩售，引起了争抢，但在发现熬制它需要的材料在林赛王国随处可见，使用的魔咒又并非什么难以学习的魔咒，一大批以熬制万能药为主的魔药师应运而生，它成为了林赛王国反击夜之国入侵的重要后方力量。”

“我当时只想尽快结束战争。”

“最特别的一点，它的有效期长达四年，四年后，会在第五年一年里慢慢失去药效，你公布这个魔药配方后十几年里，无数魔药师在你的基础上改良，但没有任何人成功，先知魔药公司就你的配方改良出更好的万能药。”

“这是好事。”

宁默暗暗记下先知魔药公司的名字，竟然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回去要是顺路就去买一瓶，要不断学习才能进步。

他从没觉得自己能一招鲜，吃遍天。

“当时先知魔药公司也是这么想，他们迫不及待以‘超越默.宁’之名推出了他们的新万能药，然而一个月，他们改变配方熬制的这批万能药统统被退货。”

“只有一个原因，它只能存放一个月，一个月后，这批药水发臭了。”

“因为遭遇大量退货的原因，还有他们用你的名字宣传过度，引起人们的不满，导致他们口碑下滑，一年还没过，他们就破产了。”

宁默：“……”

不用顺路去买了。这肯定是牺牲了有效期强硬换的药效。

“需要我再说说你公布的另外两个万能药配方？解毒药水和解咒药水？”阿米莉亚含笑询问。

宁默黑着脸说：“不必了。”

他自己改变的配方，他很清楚。

“现在，它们变成了出口商品，影响了林赛、奥蒙和风德，甚至是更加偏远的死亡沙漠的图姆城邦，魔药部专门设置了以熬制这三种魔药为主的魔药师执照考核，更多的人以你为目标，走上了魔药师的道路。”

“更不用提你熬制的另一种至今没人能成功复制的魔药……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宁默已经没话可说，他连续吃了两块点心架上的奶油薄饼，松软的薄饼，饱满的奶油馅儿，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三夫人在给学生们做的吃食从不偷工减料。在品尝以前的味道时，他就在思索阿米莉亚的用意。

他承认他听到这些多少是高兴的，他最初的想法与现在的想法仍一致。假如能改善一些人的生存环境，减轻一个家庭因疾病、中毒、恶咒带来的损伤……那就不枉他突然被扔到这个陌生世界。

阿尔贝打开了学生们藏在树洞里的纸团，不是秘密，是一些匿名交流，他努力读懂了一些学生们的烦扰，诸如为什么只能在飞行训练场飞行？魔法理论这门课有存在的必要吗？怎样正确熬制速效治疗药水？

最后一个问题阿尔贝可以回答，笔迹的主人描述她熬制的魔药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明明家里从埃波娜医院买回来的万能药如此清新扑鼻，他详细看了笔迹主人的步骤……觉得她是一些材料没按正确步骤处理。

他举着纸团回到宁默身边，问父亲借了墨水笔，写上了他的建议，最后递给宁默看。

“这位同学也太懒了，什么叫洗不洗也没什么差别，你的魔药听了会哭的，没错，阿尔贝，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熬制魔药前的准备工作……嗯？你的嘴角有饼屑，擦擦嘴巴。”

阿尔贝从善如流，擦了嘴巴，抓着纸团又跑回大树下。

“谢谢你的邀请，阿米莉亚，我需要考虑。”

宁默没有第一时间拒绝，阿米莉亚的提议无疑对应了他心中的想法，他一直在想如何陪伴阿尔贝到双子塔读书，他并不是个控制欲强的人，只是比起真正的十二岁孩童，阿尔贝只是外表上的相似。

既然他把他留下来，那就要尽责。

“没关系，我只是这会是一件长久的工作，或许会困扰我们很长一段时间。”

阿米莉亚和善地说：“还有一件事情……请你尽管放心，默，我很乐意见到阿尔贝的成长。”

她这么说的意思，即是她会对阿尔贝是个木偶的事情守口如瓶。

阿米莉亚释放了善意，他并不能视而不见。

“阿尔贝，回来吧！我们该走啦！”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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