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061 侍剑择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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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祭这天艳阳高照，清灵阁的姑娘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往那春日底下一站，真是个个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街上已有许多人身着盛装，拿着祭品往虞阳东郊去。虞阳人会从东郊开始游行，在虞阳北面绕过虞阳城，最后抵达沉剑江。北郊地势偏高，可以俯瞰整个虞阳城，虞阳人以此缅怀御剑仙人当年开山劈石的伟迹。

游行途中虞阳人喜欢沿途栽下树苗，因而这北郊的景致每年都能添几分颜色，即便没有这侍剑游行的传统，北郊也是个踏春的好去处。

夏林儿走在游行队伍里，沉浸在这春意盎然，心中的苦闷也不由减轻了一分：不知不觉，春天这样近了。

她四下眺望，忽然在身后的队伍中看到了司城歧风俊逸的身影。衣着光鲜的少年身轻体快，正和身旁两名女子说笑——禁足了那么些天，这登徒子总算是出来放放风了。

夏林儿不禁想起一年前的虞阳剑祭，她也在游行队伍中看到司城歧风与姑娘逗笑，每隔一阵子瞧见他，他身旁姑娘都会变个样，一样的是每个姑娘都被他逗得笑颜明媚。侍剑择选司城业成赢得侍剑人之后，嬉皮笑脸的司城歧风又被司城圣山当众训了一顿。

那时在她眼中司城圣山几乎是个半神，而司城歧风是个让她匪夷所思的轻佻存在，生来这般幸运却如此不知自爱。

现在想来真是极其讽刺。

午时时分，是侍剑择选开始的时辰，人们往沉剑江洒下祭品，参加择选的虞阳子弟在岸边拜江祝祷，希冀得到御剑仙垂爱，窥悟御剑仙留下的真言。然后各子弟一同从岸边跃下，登上江底裸露的剑形礁石。

虞阳人很快发现，今年的侍剑择选很有些不一样：一是从不在这种场合劳神出力的司城宗家二少爷司城歧风竟然也随他大哥一起跃上了剑礁；二是从不参加侍剑择选的清灵阁姑娘们竟也随同这些男子一个个跳了下去。

虽然让人痛心的是蝶剑仙子已经失踪，而蓝无心的大弟子云紫烟稳立岸边没有跃下，但不是有大美人慕寒秋和小美人钟真真吗？还有一个姑娘仪貌差了一截，应该也是蓝阁主的弟子，只是叫不出名字。

一跃下剑礁，夏林儿便感到周身一阵清凉。现在虽是枯水期，但沉剑江江水仍有半人深，又是早春乍暖还寒的时节，站在这江心的剑礁上有股透人骨髓的凉意。这若掉进江水里怕是要冻个半死。

她看看那些已迅速混战在一起的虞阳子弟。一年一次的侍剑择选，作为虞阳子弟谁都想抢个侍剑人当当看，那侍剑仙真言或许正等着自己来领悟也说不定呢？而这最大的阻碍就是司城剑宗的嫡传司城业成，所以各门派子弟非常默契地一同将剑宗弟子当作了首要目标。

既然跳下了剑礁，虞阳子弟必然是拼尽全力，没人会担心得罪司城剑宗，因为这种场合倘若还弄虚作假恐怕亵渎仙人，司城剑宗也不会领情。

侍剑择选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门派最多只能下来五名弟子，毕竟剑礁也就这么大，大家要是一窝蜂地跳下来那就不是比剑而是叠罗汉了。然而，司城剑宗却只派了司城业成、司城歧风、三弟子罗一挺和四弟子鲁刚，即便明知在一开始会成为众矢之的，司城剑宗依旧没有凑足五人之数，足见司城业成的自信。

而夏林儿和慕寒秋、钟真真站在一旁，很有些格格不入，显然谁也没将她们放在眼里，没有一人挑剑来战。

慕寒秋下来是自认为不弱想要试试身手，而钟真真下来纯粹是为了好玩。两人此时被晾在一边，虽然暂时不用像那些被打下剑礁的弟子一样在江水里挨冻，但这还如何试身手如何好玩？两人使个眼色，一同挺剑跳进战圈，夏林儿只得跟上。

剑祭前蓝无心交待过三人，一开始的时候，一定要和剑宗弟子抱团，三人此时也牢记嘱咐，一边行剑一边向剑宗弟子靠拢。钟真真毕竟身手不济，刚与人两剑相驳就被剑力弹了开去，娇喊一声掉下了剑礁。

“大师兄，”混战中罗一挺抽出了身，“清灵阁的姑娘们来了，我去护一护，别叫她们被打到水里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