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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头发都是长发，紧紧团绕在一起，而且数量众多，乌黑麻麻的一大团，发丝之间还残留着许多皮屑，与血水交织在一起，令人头皮发麻，本能地产生生理不适。
最让人恶心的是，这些头发仿佛有生命一般，正在慢慢蠕动，就像一根根紧密挨在一起的寄生虫，我下意识把脸别到一边，杨悦怡看着这玩意儿也脸色苍白，估计午饭都吃不下了。
强忍着恶心，再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发丝应该是“死”了，失去了光泽，像干枯的叶絮，也不再有任何动静，离开何骅的身体后，这团头发也失去了本身所具有的效果。
我皱眉道：“何道长，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邪术你也用啊？”
何骅此时脸色灰白，有气无力的靠在车上，听到我的话，苦笑一声，想抬手擦擦嘴上的血迹，手抬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下。
“不用强撑着，坐地上休息会儿吧。”我说
何骅点了点头，顺着车子慢慢滑坐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恢复了点精力，才虚弱道：“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我以为能撑到离开，但还是高估了自己，丢脸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还想问几个问题。”
何骅费力的点了点头，很难再讲话。
“这类问题我同样问过赵天汇，你们明明知道人死后只是轮回的开始，恶事做多了，阴德亏损，老年凄惨，死后在阴间受苦。就拿赵天汇来说，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也一清二楚，这笔账会记在你的生死簿上，绝对逃脱不掉，届时你得下地狱，但你们还是毫不犹豫做了，就因为这点俗世的身前名利，浑然不顾以后惨烈无比的报应？”
何骅恢复了一些，说话稍微有了点力气：
“人一旦出世，就会被环境所左右，我们虽然有点手段，但总归是凡夫俗子，有欲望，有在乎的人事物，哪还顾得上百年之后的事？而且现在是末法时代，人心不古，阴阳失衡，天道崩坏，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切规则都会湮灭……
“所以说，从心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我看你行事手段，也并没有那么迂腐，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卫道士，这点很好，叶天师把你教育得好啊，以后你会有大成就的，咳咳……”
我摇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
何骅说着就想站起来开车门，却连车门打开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抓住车把手，又一下脱力，重新坐在地上。
我皱眉道：“找人来接你吧，堂堂龙庆观观主，连个司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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