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凶狠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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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下午两点公演彩排还有不到2个小时。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天色暗沉如同傍晚。祁愿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玻璃窗上流动的水痕发呆。
身后传来脚步声，祁愿循声回头，对上楚艺温和的目光。
“该回去了。”他说。
“医院的事都安排好了吗？”祁愿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嗯。”楚艺回答，“护工已经来了，奶奶醒了一会儿又睡了，看着状态还好……”
零零散散地聊着天，两人一同下楼，并肩走出医院大楼。
来的时候没有下雨，他们也就没有带伞。
大雨如注，地面上已经蓄起了一层雨水，不断线的雨珠猛烈地拍打着地上的积水，水花四溅，仅仅只是在檐下站了一会儿，裤脚就被溅湿了一半。
所幸医院有连廊直通大门口，不然少不了浑身湿透。
等了十几分钟才打上车，祁愿捋了一把从门口冲上车时被打湿的碎发，看向身边的青年。
楚艺头发更短，沾湿后头顶的短发一簇簇地立了起来，像是炸毛的刺猬。
祁愿忍不住笑，自己又觉得笑得莫名其妙，半捂着嘴转头看向窗外。
好在楚艺并没有察觉到。他把祁愿给他的风衣脱下来，拍掉上面的水珠，风衣的布料能防些水，没有留下太深的水痕。
外面的雨太大了，水雾萦绕，能见度不高，路上有些堵，车辆走走停停，一路上耽误了不少工夫。
祁愿时不时地就要看一眼时间，就怕赶不上彩排。
距离公演只剩五十分钟时，终于能远远地看到节目组包下的园区里最高的建筑。
最多不过十分钟就能到了。
祁愿刚松了一口气，却听“砰”的一声巨响——
就在不远处，对向车道一辆小轿车打滑，整个车身旋转了720°，最后侧翻撞向路边的护栏，车身一侧霎时间面目全非。
眼睁睁地目睹了这一事故，祁愿只觉得浑身发冷，血液逆流。
车祸那天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复现，那种心悸的感觉让他手脚发软，指尖不住地颤抖。
他两手交握在一起，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前方司机用方言在司机群里说了几句什么，语音消息不断弹出，祁愿听着却像是隔了一层雾，听不真切。
车子还在道路上正常行驶着，祁愿好不容易克制住心慌，却突然想起什么，侧头往楚艺的方向看去。
只见他同样是双手交握，力道大到手背上的青筋都因血流不畅而凸起，侧颈肌肉更是紧绷着，下颌的线条也因此更显凌厉。
他闭着眼，眼睫微微颤动，似是隐忍。
额角冒出的细汗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他的父母也是因为这样一场车祸，双双殒命。
优渥的生活急转直下，苦难接踵而至。
他不愿去回忆那一天，或许是某种自我保护机制，即使去回忆也是一片模糊。
深吸了两口气，耳边的嗡嗡的耳鸣声渐渐褪去了一些，楚艺睁开眼，余光瞥见身边人正担忧地看着他。
祁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才合适，犹豫半天反倒被对方抢了先。
“你那是什么眼神。”语气生硬，仿佛又变回了酷哥的样子。
“别这么看我。”
楚艺侧过头去看着窗外，给祁愿留下一个微红的耳廓。
·
几分钟后，两人到达了园区，把出去时领回的手机交还，然后回宿舍洗了个热水澡，把淋湿的衣服换掉。
等收拾妥当，节目组的喇叭也开始喊选手们集合彩排了。
祁愿和楚艺赶过去的时候，队友们都已经到了。
昨天走得匆忙，他们只知会了白冉一声，想必白冉已经和他们的几个队友通过气了，见到他们回来也没有多问。
但多少还是耽误了队友们排练，祁愿拉着楚艺给大家挨个儿道歉。
“没事儿。”方斐摆了摆手，“你俩正常发挥我们组应该就差不了。”
“是啊是啊，其实之前都练得差不多了，半天而已，问题不大。”梁京墨也附和道。
剩下的周持也跟着点头。
说着，几人又围在一起确认起最后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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