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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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解符，褚老将军没有撑过两日。

在弥留之际，只留褚牧一人在帐中。

虚弱的声音说出的话褚牧弯身贴近才听的清楚，他每说一个字，褚牧就震惊一分。

最后他说：“牧儿，……没有时间了，原本想着就让这个秘密随我去了，昨晚你母亲托梦给我，她让我把所有都告诉你。”缓了一会后，他接着说：“现在全都说完了，关于那些前尘往事无论你怎样抉择，你都是我们褚家的骄傲，咳……咳咳，从你兄长离开的后，我们褚府几乎都是你一人顶着，往后褚家这个担子你就放下吧，去活的肆意些……和温家那姑娘……”

褚牧还未从他说的那些话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他双眼含笑看着营帐上方，嘴角轻扬着，“这一生我征战无数，立下数不清战功，唯有在你们面前我才觉得自己是有血肉……这就够了，够了！”

他的气息飘乎着，眼中残留着最后的光，人生中最后一点仅剩的时间中，脑海中回忆起的全是他们一家人相聚的欢笑时光。

褚牧跪在床边，额头贴着他的手背，感受着他最后一点温度。

“父亲您放心，我一定会守好将军府，还有随您一起征战多年的将士们。”

*

兴清上河一搜商船上，温南锦站在甲板上看着水面上夕阳余晖的倒影。

两日后船就会停靠在如西城，不知道沉韵有没有把那封信交给颜飏，之前布下网是时候开始慢慢往回收拢了。

落日西斜直到完全没入水面消失不见。

温南锦才转身走向船中，这几日她与船家相处的很好，对方见就她一人上船，每到用饭时间总会喊上她一起，有时候见她并未出房间，也会将饭菜留好，等她出门后再吃。

每每受到这样的照顾，温南锦心中想，如果世道中只剩下这样的纯善之人，战乱，荒芜，伪善的计谋，定将完全都不存在。

但是她也知道，无论在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善和恶，就像一个人的心思一样，后期经历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影响心性。

同船家他们一起吃完简单的饭菜后，船家夫人看出温南锦心中有事，伸手扯了扯还想要说什么的船家，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对他摇摇头。

对方很快明白她的用意，不再多说什么，让温南锦回屋休息。

等她离开后船家夫人走到门边，探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回身将门关紧，说道：“公子交代了，让你少说话，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船家无奈笑了笑，“说的高兴了就忘记了，多亏有你在一边，不然我这次真的交不了差了。”

“你啊，每次都是这样，温姑娘那样聪明一个人，如若真的想要套你的话，你根本不是对手。”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以后你多陪着温姑娘一起吧……”

对方抬起指尖指了指他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语气，“你这样不是更能引起温姑娘的疑心，后面还有两日就到如西城，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就完成了，想必后面很难会再见，你少说点话专心吃饭就好，姑娘如果问什么我来答。”

船家笑着抱着她的胳膊，“夫人真好！”

站子门外的人听到这里，很快无声离开，月光洒满湖面，微风拂过温南锦高高束起的长发。

听完船家那些话后，她忽然很想褚牧了。

离开泊水城前，她心中想着要快些和颜飏汇合，原先的那些计划，是在还未知晓钟予承真实身份前布置的，现如今有了这个重要的变动，需要更加谨慎。

后面两日她还像之前一样，每日出房门第一件事先到厨房看一眼今日饭菜，然后斜靠在门框上和船家夫人说着话，她很善谈话语中还带着之前没有听过的方言，每次说到开心处，温南锦就静静地看着她。

兴许是被她看的时间有点久，她问：“姑娘为何这样看我？”

温南锦没有急着收回目光，眼中含着温柔的光，这一刻在她的脸上似乎看到了被自己埋在记忆深处的院长。

“我在想等我离开船后，不知何时还能吃到你做的饭菜。”她佯装轻松说道。

“姑娘看得起我的手艺，旁人可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温南锦的站直身子走了进去，离她近了些，满眼真诚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这样好的手艺，那是他们不识好歹。”

船长夫人闻言笑出了声，连带着脸颊上都染上红晕，“姑娘过誉了。”

在泊水城加上在船上这些时日，为了掌握各处更多的消息，主动上前交谈少不了。

一来二往的，她说话语气中也带着江湖语调，虽然身穿男装的，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她身上有江湖中人没有的雅度。

和她说了会其他的，温南锦打了声照顾后，照常走向甲板。

两日后。

甲板上风很大，吹乱了让温南锦的发，遮住眼眸，耳边传来早先就站在这里两人的声音，刻意压低着声音，她撩开遮眼的长发，就在准备走回去的时候，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个名字，宗政冀。

停下向内走的脚步，温南锦假装等人的模样站在甲板上听他们继续说道：“李兄刚才说的话是何意？褚老将军不是因为北疆外贼才受的伤，北疆圣神一族秘术除了太鸣山上的宗室，天下恐怕每人再解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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