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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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当娘的听说儿子那么有出息，她能不高兴？相当的高兴。

再回这个时代，虽然儿子还在，年纪都能当她爷爷了，能看看她儿子老了的样子，也挺好！

可惜啊，赵姬想到自己又落于魏军之手，因而见到儿子的事又不得不搁置，这心里就有点不是很得劲了。

就她对儿子嬴稷的了解，就像她跟魏无忌说的那样，她一个女子，赵政一个曾孙，在秦国面前，他们无足轻重。想用他们和秦国谈交易，说实话，赵姬完全没有底气，她只怕秦国连一座城都舍不得交出来换他们。

这点担心，赵姬是不敢让赵政知道的。

看赵政的样子，赵姬也不确定赵政在最后能不能理解国家大利在个人生死前，国家大利永远都在第一位。

想当年她做过取舍，那也是她活长后才悟出来的，赵政毕竟还小。

“你怕秦国未必愿意给出魏国一定的利，让他们放了我们。”可是，赵政可不蠢，尤其这些日子赵姬教了他不少从前没有人告诉过他的道理，利益二字尤其让他记得深刻，赵姬的呼吸变化，在跟着赵姬习武之后，赵政已然慢慢懂得分辨。这一点他可没有告诉赵姬。

眼下他们的处境，能让赵姬不安的原因不多。

赵姬自问脸色是不变的，这都让赵政看出端倪，可真行。好吧，赵姬立刻道：“倘若秦国不愿意如魏国所愿交换我们，你会不会怨秦国？”

此问落下，赵政望向赵姬问：“你会怨吗？”

赵姬连想都不想的答道：“不会。你可知秦国是怎么才有的今天？”

听着赵姬的回答，尤其是最后那一问，赵政明显一愣，赵姬已然自问自答道：“秦国早年为魏国所欺，天下各国所看不起。可如今，谁还敢瞧不起我们大秦，谁又敢再欺我大秦。此非一朝一夕而成，而是经秦国数代明君，励精图治，一心为大秦谋而得的结果。当年，我教我的稷儿，谁要是敢危及大秦，必杀之。这一点，我亲自给我的稷儿上了一课。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阻碍大秦的强大。在大秦和这天下的任何人之间选择，秦国的国君该选的都是大秦。”

赵政不由眼孔放大，可见受到极大的震撼。

“身为大秦的国君，承先王之江山，自当发扬光大，岂有为一人而舍天下的道理。大好的江山不是让谁躺在上面享福的。生为大秦的子嗣，也当有为大秦而死的觉悟。”赵姬如此的教导着赵政，赵政于此时同赵姬对视道：“我也可以为大秦而死。”

是的，从前的赵政对大秦并没有多少感觉，甚至在异人抛弃他们母子离开赵国跑回秦国后，赵政的心中对所谓的秦国就多了一份恨意，他在想，为什么秦国要存在。

后来赵国下令要杀他。赵政又在想，为什么这世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明明他从小在赵国长大，他根本没有去过秦国，为什么他要背负不属于他承担的后果？

母亲变了，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说起秦国的种种，异常坚定的告诉他，他是嬴家的种，他的根在秦国，他们要是想活下去，他们就得回到秦国，唯有秦国才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赵政想活，很努力的只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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