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no.10

乌有听到地板上传来的磕碰声，她发现他们在向月亮女神像表达敬仰感谢之情，有些人在闪光的照射下已经出现了马耳朵，乌有没站稳，踩到了不知是谁的马尾，重重摔了一跤，摔在不知道是谁的身上，想借力起来，却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像粗糙的绳子。

她侧眼看去，不知道是谁的马脖子，单手撑地想要逃离，没站起，这次的触感很湿润，还有粗粝的手掌，和她的差不多大。

这回是真的让她吓到了，她想惊叫，却用两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乌驹不知道哪去了，乌有想带妹妹离开这鬼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影。

直到闪光处出现一抹黑影，乌有发现早已眼熟的小马驹已经走到女神像跟前，女神像不知怎么，好像头更低了，注视着面前小小马驹。

直到女神像缓缓挪动手臂，将手挪到小马驹身上，小马驹实在太小，使得女神像纵使一个肩膀完全倾斜都只能用指尖触到小马驹的马头。

乌有也不管踩到了谁的手、谁的脚，谁的马头、谁的马蹄，冲进祠堂抱住小马驹就往外冲，冲出去很远，那些跪拜的人还在跪拜。

小马驹落地，仰首问：“姐姐是在跟我玩游戏吗？”

乌有摇头又点头，“现在姐姐在跟你玩躲猫猫的游戏，小马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让姐姐找你，如果姐姐天亮了都找不到小马驹，小马驹就要自己出来惩罚姐姐，好不好？”

乌有觉着自己嗓子发紧，刚才说的话带着一股颤意，她蹲下身，“小马驹要听话，躲猫猫要躲好，要是天亮前被姐姐抓到了姐姐就要把你所有糖都拿走。”

她假意叹息，“可怜的小乌驹就没有糖果吃了。”

“我会藏好的！”

“姐姐要数数了，还不快点藏？”

“一百、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乌驹渐渐听不到姐姐的声音了，她觉得够远了，于是窝在那里开始睡觉，乌有看着脑袋仍然在做运动的众人，从旁边绕过去。

早在她注意村长一举一动的时候她就发现，村长有时候并没有进祠堂却莫名出现在天台的不明物旁，她猜测，在村长家肯定有连接到祠堂的通道。

果然有，她站在那根不明物前，这根东西很长、很高，很像还是定海神针的金箍棒，不过这根像棍子又像针的东西浑身带花纹。

乌有仔仔细细的看，才发现所有花纹像引血的凹槽，最终都会到一个圆纹中，乌有用手指在地上重复着花纹，这个圆太圆，圆的像十六的月亮。

还有人跪拜月亮，有些引纹像一根根线条，乌有后退一步，才发现如果将这些线条跟它身边无论哪种线条组合，都会很像一种圆柱形的生物——虫子。

两根线条之间还会有其他的圆，这种圆就好像虫子的花纹，乌有看着花纹，一点点伸出手，却用余光发现站在入口的众人，他们身上都带着马的特征，手里都拿着棍棒。

乌有以震惊回应他们。

一声公鸡叫，红日冒头，所有人又从入口回去了，那根棍子也失去光泽，乌有不敢走正道，趁他们都在祠堂下去的功夫想原路返回。

刚从天台滑下，就发现很多人死死的盯着她，咽下口水，以为自己会命丧当场，村长领头却只是嚷着要驱逐她。

“要是你是外村人，现在只有死路一条！看在你姓乌，长辈们从你小看你长大的份上，赶紧滚！”

乌有觉察出村长眼里有了关于人的神情，但她没有多犹豫，看眼父母立刻走了。

踏出门的那刻，村长悠悠问起，“乌驹呢？”

乌有战栗，但没转头，她不用感觉都知道，她现在脸上写满害怕，“等我走了，她就会出现。”

“好。”

乌有终于出了村长家大门，头也不回的往家跑去，背起书包往村外跑，她也不知道去哪，总归不能去有猩猩的反向，不能待在这，也不能返回市里。

可这方向一条马路顺下去就是猩猩来的方向，不得已只能逆着走，走之前走过的路。

临走时她抢了无人住所的一辆二八大杠，使劲瞪，直到抵达镇上，躲在无人的角落打开书包，拿起笔在地理书的书页上画出还没从记忆褪色的女神像和棍子。

画的很不好，只能算描出了大概，但重要的一个没丢，比如女神像的发冠、观音痣、手捧的月亮、身侧的马，还有印象很深的线条、圆纹。

她看向来时路，她终归是带不了乌驹出庙阳村，连她自己都是间接被乌驹保下的，这件事疑点太多，弄的她都不知道从何说起，用衣服擦去身上所有的汗，在阳光照射下补充水分。

镇上也很安静，不同的是的确有人行走的踪影，乌有皱眉，踩起二八大杠就往前冲，这个地方还是太近，等乌有反应过来才发现，她踩到了国道的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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