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谈判

猪大肠在古代也叫猪下水，叶青青觉得大概很少有人能抗拒肥肠，卤肥肠，干锅肥肠，红烧肥肠，爆炒肥肠，肥肠面……她自己都很喜欢吃，在现代价钱也是相当贵的，不过这东西很难洗，她是没办法处理的，很多人也接受不它让人眩晕的味道。

在这古代猪大肠大家都嫌弃，又臭又不好弄，弄不好煮出来满屋子都是臭味，一般一副猪大肠两三文钱就能买到，也就那种买不起肉的穷苦人家会买。

大概是叶青青表情太真诚，那人像是被叶青青蛊惑了一样，当即点头要了。

一开始吃着皱眉，但是叶青青卤料加得足，卤好又泡在卤汤里很长时间，完全入了味儿，自然是越吃越好吃，肥肠很快也被抢光了。

剩下的内脏就适合当凉菜下酒，叶青青正想着要怎么卖时，八仙居沈掌柜下面的小厮找来了，说他家掌柜在八仙居等他们。

叶青青本来今日就要去谈卖方子的事情，便跟大哥收了摊子跟上去了。

“二位请坐，可跟家里商量过了，那方子卖还是不卖？”沈掌柜还算礼遇，让小厮指引叶青青兄妹坐，还倒了茶。

“沈掌柜，一百两自然是有些低了，两个方子我们可以卖给您，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叶青青不喜欢弯弯绕绕，也拿出自己的诚意，既然决定做这个买卖，她便也要为今后多做打算。

一百两银子，足够买下赵掌柜说的铺子，可是之前赵掌柜说了，如今这世道开铺子难，这种难度想必是针对平头百姓，若是沈掌柜这种在县城能开这么大酒楼的定然是有背景有势力的人，想必会容易很多，听闻八仙居分店遍布全国，想必各个州府县府都是打通关系的，她这个要求不算为难，她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方子价钱卖低一点。

“姑娘想要多少银子？可以开个价。”沈掌柜面色微沉，以为叶青青打算狮子大开口。

“一百两银子够了，我只是想沈掌柜帮我买个铺子，顺便想法子帮我弄一个开铺子的文书。”叶青青明白沈掌柜误会自己，也没在意，面色平静提出自己的要求。

“姑娘还真是深谋远虑，我答应帮你去县衙办理开铺子文书，姑娘也必须保证不能再将方子转卖他人，且姑娘也不可再卖猪肉干猪肉酱。”沈掌柜倒是意外叶青青的要求，不免对她高看一眼，小姑娘看起来纤弱懵懂，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哪里像个乡野丫头，她没有趁机要加银子反而是要一个开铺子的文书，这般远见卓识，就是高门大户精心教养的大家闺秀也不一定有她厉害。

“沈掌柜若是不放心，您可立下字据我签字画押。”叶青青也爽快答应。

“姑娘对铺子有没有要求？据我所知，清泉县一百两银子一下没有顶好的铺子。”沈掌柜听她还知道签字画押，更是有几分惊讶吗，放心不少，但他却也不愿意轻易承诺帮她买铺子。

“劳沈掌柜费心，我们听认识的人说清泉县两处铺子要卖，皆是不超过一百两，正打算下午去看一看。”叶青青见沈掌柜语气松动，觉得有希望，她一开始没想过要通过沈掌柜买县城的铺子，但有这个机会，她觉得有沈掌柜牵个线也是再好不过。

“那好，姑娘不妨先去那两处铺子看一看，若是定下来，三日后，姑娘来我这八仙居与我一起去县衙过户房契，还有开铺子的文书，我还需回禀我家主子，届时我等姑娘的方子。”沈掌柜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占了大便宜，十分满意，心里对叶青青好感大增，这姑娘没狮子大开口，人也拧得清，少爷上次坐在楼上不过远远见着兄妹在卖吃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趣竟让他派人买走小姑娘剩下的肉干肉酱，尝过味道还毫不吝啬大加赞赏，他也尝过，味道确实不错，是以才动了买方子的念头，少爷也算是没看错人，他定会将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沈掌柜，这事我娘做的红油豆腐乳，这一小罐没动过，送您尝尝味道。”叶青青离开八仙居的时候送了沈掌柜一点带过来给人试吃的一小罐红油豆腐乳。

沈掌柜一听是豆腐做的，看着那罐子也小，却也没放在心上，随手打发给跑前跑后的小厮。

从八仙居出来，叶青青便去八方客栈找福掌柜，福掌柜问明身份，知道是赵掌柜介绍来的，谈好中间人费用便欢喜的带他们去看铺子。

果然同赵掌柜的说的一般，码头的铺子是宽敞周正的三个铺子，后院几间屋子都很大，房子也多，还有一大块空地，光线好，阳光充足，只是距离码头很近，人来人往，会有些吵闹，但总的来讲很不错。

叶青青又去看了八宝斋附近的铺子，顿时觉得更有意思了，那铺子正是八宝斋斜对面红枣糕卖二十文没人买的那家，她当时还吐槽过人家店铺装饰得花里胡哨。

这才几天，铺子宅子都要易主了，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做生意都有竞争。

叶青青仔细看了看，屋子比码头的铺子要旧，但是颇有年代感，跟对面的八宝斋看起来差不多，就是有的地方需要请工人来修缮下，叶青青还挺喜欢的。

看完后，叶青青问福掌柜两家铺子价钱有没有降的余地。

“姑娘，你是赵掌柜介绍来的人，我给你拖个底，两家铺子都是实在价，若不是家里出了变故要用钱，这条老街的铺子寻常是不会出手。再说，这铺子若非赵掌柜授意，我怕也留不到现在，近几日来看铺子的人不少。”

叶青青没辙，最终约定三日后来买八宝斋斜对面的铺子。

福掌柜没想到叶青青兄妹两看起来穷酸得很，竟然一开口就大手笔要买价值七八十两银子的铺子，果然赵掌柜介绍的人非同一般。

叶青青笑笑没有多说，临走前将那剩下的卤肉送给了福掌柜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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