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困于眼中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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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髭切拒绝。

该说什么好，意料之中吗？潋年无奈地想。

“别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里的人，有哪一个是比我们要年长的。”

这个潋年没有说错，除去刀神殿里面的刀不谈，能出来活动的。

存在年代最久远的是自平安时代锻造的源氏以及三条家，潋年也是出生于那个年代。再细细论述，源氏要比三条家最早的那一把刀还要早一些出世。

啊，如果加上刀神殿里的，资历最老的是小乌丸。

“漓姬听上去要比少少好听多了。”

髭切垂眸，安静时的他不像是一把凶狠残忍的凶器，恬静安然的像是一尊善神。

“是吗？”

潋年转头看他，她收下了那一小袋子的金平糖，小心地收拢在袖子里。然而髭切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为了打破这个沉默的僵局。潋年轻轻地碰了一下髭切的刀。她可以碰到他的刀。

潋年像是拍拍髭切的头一样拍了拍髭切的刀身。

“漓姬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过去式。我已经死了，髭切你必须要知道这一点。”

“在不久后的将来，我就要前去往生，不论我曾经有过多少的名字，那些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潋年回忆起和亲友们之间相处的时光，要去往生就会忘记他们。因此，在面对那条往生路的时候，她迟疑了。

以灵体的形式在多停留一会，再让她多保留一会儿……可是，她后悔了。强行留在生者的世界，只会让亡者痛苦无比。

“所以，你才不接受那座本丸。”

髭切看见下面的膝丸手忙脚乱的，正在寻找自己。他坏心眼地没有出声提示他。

潋年的眼神漂移了一下，其实吧，她是懒了。但是不能告诉他。短任期的审神者也不是没有，五年一任，想要接着干就续约。

“我迟早是要离开的。”

“那不是正好，漓姬，很合适啊。”

髭切转身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还是穿了过去。幽灵，没有实体，还真是麻烦。

“漓姬你现在是可以穿墙到别人的房间吗？”

干一些比如说偷|窥的事，可以吗。髭切不在状况中地眨眨眼睛，看看自己的手，再看潋年的手。

“你在想些什么！”

潋年用灵力把他的脸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因为髭切对潋年抗性，他很快又爬起来了。“我穿不过墙，也不会做任何没品的事！”

“漓姬你现在还这么随便用灵力可以吗，不是都有一部分花在我们身上了。话说都这样了，和审神者都没有什么差别了。居然还是不肯承认你已经接过了本丸的管辖权。这是……”口是心非到了何种程度。髭切又被哐的一下砸进了地板。

这一下的动静太大，下面的刀都抬头看上面发生了什么事。侦查值高的刃就看见潋年和髭切并排坐在最上面的一层楼梯上，但是髭切动不自然地砸到了石阶。应该是被潋年用灵力压了吧。

“阿尼甲。”

终于发现了自家阿尼甲在哪里的膝丸凭借着自己的高机动值冲上了刀神殿长长的楼梯。

“少少大人和髭切殿以前是旧识。”

五虎退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他能清楚地看见上面发生了什么。潋年和髭切玩闹般的动，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是因为她曾经是髭切的主人吗？”

“还不一定吧。”

一期一振摸摸五虎退的脑袋，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症结所在，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太弱了。不过留在刀神殿里，不用上战场和时间溯行军对抗，对退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啊，小狐丸殿也上去了。”

小狐丸快得只能看见一团白影子，也冲了上去。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潋年扶额。

小狐丸冲到楼梯上，却在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累得气喘吁吁的。旁边的膝丸比他还不如，倒在了楼梯上。不用说，是她动了手脚，潋年抽去了一部分供应他们活动的灵力，所以膝丸和小狐丸在爬完不过百来节台阶以后就累得直喘气。

但是即便是这样，小狐丸还是挡在了潋年的身前，对髭切和膝丸呲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乖乖。”

潋年拿出梳子，靠梳子来碰小狐丸的头，梳一梳，安抚他的情绪。“没事，没事。”

不管潋年怎么解释，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小狐丸不用这么在意她，也不用来保护她。小狐丸和潋年无关是真的，因为在小狐丸锻造出来之前，潋年就去世了。

然而只剩下野兽本能的小狐丸不听任何解释，执意要守着潋年。如果不让他见潋年，哪怕是被锁在本丸里，他都会砍烂任何锁着他的牢笼。甚至不惜自残。

髭切和膝丸直面小狐丸这只大型犬科动物的护主凶性不是一次两次了。起因通常是髭切时不时跑到潋年面前秀一把存在感，接着是担心兄长的膝丸会突然出现，如果他能及时把髭切带离现场。后面小狐丸就不会出现。

这一次，膝丸的动慢了。为了避免闹腾得不嫌事大的髭切和小狐丸动手，潋年首先抽走了小狐丸和膝丸的灵力。

“髭切。”

潋年看着他特意摆出的无辜表情，叹了一口气。有必要为一句评语记恨这么久吗？当年在场的人都已经古了，你为一把经世流传的宝刀，应该是自豪于熬死了有眼无珠的人才是正确态度吧。

“都说了我不是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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