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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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儿养伤的日子里，也并不无聊。阿姐早就回来了，只不过住在主院东南的缀雪楼，那是二婶兼姑姑给她专门建的绣楼。

没错，晨儿这才搞清楚，高夫人原来是父亲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只不过是祖父祖母收养的罢了。

晨儿还发现，父亲最护着姑姑了，但凡四个孩子谁有一丝怠慢不敬，准要拉过来说一顿，直到认错了才可以离开。只不过那是对那三个，对他直接上手，连道理都懒得讲。

对此，晨儿表示不服，但碍于自己理亏，再加上肩膀伤也没好，便一直憋在心里，心里揣着事自然干什么都不开心。

尤其是大清早的，就被父亲拉起来抄诗，左手提不起来，右手又没事，反抗也没用。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在竹叶上，芭蕉上，残荷上。窗前的小孩咬着笔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干什么呢？用心抄。”

孩子听见身后的声音，回过神来，连忙翻开刚刚不小心合住的书本，翻到一篇，刚要落笔，听见父亲说话：“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话落，父亲已经走了过来，站在身后看向窗外。晨儿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枯荷？

父亲又看向孩子：“写这首。”

晨儿挠挠头，支支吾吾说道：“不会……”

父亲没说话，转头走向书桌，晨儿心一下子提起来了，不会去拿戒尺了吧。不过，很快他就松了口气，父亲只是搬了把椅子过来，接着放在他的身边。

“拿笔，我教你。”

晨儿第一次感受到被圈在怀里，握着手写字的感觉，小手被紧紧抓着，连父亲手上的薄茧都是那么清晰。晨儿一动不敢动，父亲很少主动抱他，这种感觉还不知下次是什么时候。

晨儿还在发愣，忽然脑门挨了一下：“呆了？还不快写！”

晨儿“哦”了一声，低头抄写，抄过三遍后，觉着差不多了，便整理好轻轻递给父亲。接着背了出来，虽然磕巴，但好歹是没错误。背完就直直站在一边等父亲开口。

父亲看得极其仔细，来来回回翻了五六遍，才双手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着孩子开口说道：“你……下笔的时候……不看字吗？”

晨儿回：“看的。”

“看字？”欧阳羽轻轻哼了一声，接着指了指窗口的桌子：“去把刚刚我写的那张拿来。”

晨儿不知道父亲啥意思，往常不也是这样写的吗，但还是听话地拿过来，递给父亲。

“别给我，你自己看！”欧阳羽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看晨儿手足无措，呆傻半天，欧阳羽直接抽过来，连同那三张，一同摆开。把孩子一把拽过来，让他好好看。

晨儿不明白父亲为啥发火，仔细看了四张纸，父亲写得却是好很多，可……这不是应该的嘛。

“笔画你是怎么练的？嗯？是不是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