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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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宫——

“妹妹，你看八阿哥这眉眼生得跟咱们皇上真是像啊。”贵太妃逗弄着八阿哥。小玉儿在一旁看着也是眼热，“这也就是我们宸妃娘娘有福气，才这么点时间，就给皇上添了个八阿哥。”

贵太妃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海兰珠笑了笑，“自家姐妹这是说那的话。也谈不上什么福气不福气的，现在我就只想八阿哥健健康康地长大……”

“唉，这可就难了。”贵太妃假意叹了口气。

“姐姐这是何意啊，”海兰珠不解，看了看她们二人。

贵太妃犹豫了一下：“我也只是瞎说的，妹妹别在意啊。”

海兰珠刚想再问问，惠哥走了进来通报了一声：“娘娘皇上来了。”

贵太妃把八阿哥递给惠哥说：“既然皇上来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妹妹你好生休息，过几天再来看看你。”

出了关雎宫，小玉儿忙问：“姨妈，你刚才怎么不把话说完呢。”

“你怎么这么笨，这种事点到为止即可，我们在一旁推波助澜是可以，但是……”贵太妃一脸瞧不起的神色，“你以后给我学着点，别什么话都说出口。”

皇太极抱着八阿哥一边逗弄着一边对海兰珠说：“兰儿，你看咱们的儿子生得多好啊，”

海兰珠若有所思地说：“皇上，你说他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吗？”

“这是肯定的啊，”皇太极知道她担心什么，“兰儿，你姑姑是皇后，就算……就算……”

海兰珠忙接口说：“皇上您还正当壮年，再说我和八阿哥都还需要您的。”

“我也就随口说说，”皇太极有些欣慰，“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和我们的儿子呢。”他轻柔地环抱过海兰珠，“那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海兰珠一直恍恍惚惚的，这时她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推开了皇太极，“皇上，过几天庄妃娘娘是不是就要回科尔沁了？”

皇太极有些意外，“嗯，你的玛父过六十大寿，本来你也该回去尽尽孝心，但是你的身子又不好，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什么，皇上你连让玉儿回科尔沁省亲都不愿了吗？”哲哲本以为皇太极这个时候到她这来该是商讨几日后回科尔沁的事情，但谁知他是来商讨的，不过却是这样一句话。

皇太极在暖阁内走了两圈才又说：“如今局势有些变动，要是贸然回去怕会出现一些危险，我这也是为了玉儿的安全考虑啊。”

哲哲冷哼一声，“怕不仅仅是如此吧。”

“哲哲，前方久攻不下，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皇太极真是有些累了，“要是再为回去省亲这种事烦心，我可真是分身乏术了。”

哲哲见他坐在了躺椅上，便走到他身边轻揉他的太阳穴，手指碰触的还是跟以往一般的肌肤但这感觉却有了一丝一厘的不同。

“前方战事很吃紧吗？”哲哲见他紧皱的眉头，不禁问。

“我派了多尔衮和豪格，但是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传来好消息。”皇太极微微闭上了双眼，希望可以得到暂时的休息。“哲哲，你知道吗？在松山明朝集结了十三万大军，十三万啊。”

“这种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会有好消息传来。”哲哲靠在他温热的脸上，“与其担心这担心那，不如选择去相信。胜败在一念之间，无论是胜抑或是败，只要我们八旗子弟尽心尽力，这样就够了。”

“是吗？这样就够了吗？”皇太极喃喃自语，“大明明明已是强弩之末，但从父皇到我一直久攻不下，到底是缺了点什么。”

“时间，我们只是差一个时间。”哲哲想了一下，“这就跟已经枯死的树木一样，只是需要一个时间而已。”

皇太极当然也知道这一切，只是他是皇上，他不能不把所有可能的结果全部在大脑中一一过一遍。他拉过哲哲的手，“哲哲还是只有你最懂我的心思，还是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得到全身心的放松。”

皇太极的话让哲哲心头涌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她呆望着皇太极。

皇太极突然站了起来，把哲哲揽在胸前那双手臂那样有力，常服上夹杂着淡淡高贵的熏香。

常服上夹杂着淡淡高贵的熏香。哲哲的胸口处传来她的心跳有些慌张，她为什么会慌张，他们是夫妻啊！

“过几天的省亲让玉儿回去吧，”许久后他才说。哲哲靠在她的怀里，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声地答应了一声，就这一声却那样心酸。

皇太极却感觉到了这样的心酸，让他生平第一次生出这样软弱的无力感。

哲哲垂下眼帘，掩饰着心中的波涛汹涌，“夜深了，皇上该回关雎宫了。”

皇太极放开了她，眼神有些深沉，“你也说了，夜深了，我就不过去了。”

皇太极还想再说什么时，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接着鼻子中便涌出血来。

顿时场面一阵慌乱，海兰珠大叫了一声扑了过去，“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快传御医……”

哲哲当时也很慌乱，可是再慌乱，她都只得冷静。“慌什么，还不快点把皇上抬回寝宫。”她双眉下压，看着这些慌作一团的人实在生气。

大玉儿也只得把出发的事暂时搁置，随着哲哲来到寝宫。御医又是扎银针，又是用凉水敷前额，但就是止不住。

哲哲在殿内走来走去，手中的秀帕被捏紧了又放开。在这时她还不忘吩咐代善，在事情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切记不能让今日的事情走漏风声。

代善匆匆赶到还来不及向哲哲行礼就被哲哲扶起。“大哥，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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