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生日树与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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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3月12日清晨，贺卓民站在平安小区3号楼下，将藏在身后的桂花树苗轻轻放在大院的一处空土地上。树苗枝干上系着的红绸带随风飘动，在春日暖阳下格外鲜艳——这不仅是要种下的新绿，更是送给儿子贺星辰三周岁的特别礼物。

"星辰，七七！快下来！"贺卓民大喊一声。正在看《西游记》的贺星辰闻声跑下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爸爸，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小家伙仰头问道，鼻尖还沾着没擦净的奶渍。贺卓民蹲下身，轻轻刮了刮儿子的鼻子："当然！今天咱们不仅要种树，还要和小伙伴们一起给这棵树过生日，也给你过生日！"

大院里的孩子们都听到了这喊声。凌心蕊扎着蝴蝶结，抱着装满彩绳的小篮子来了；丁一举着一个小锄头，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林恺乐抱着恐龙玩偶，说是要让"船长"守护树苗。乐梦瑶、陈俊宜、池俊潇、侯夏阳也陆续跑了出来！

贺卓民握着铁锹站在院子中央，看着眼前八个仰着小脸的孩子，笑着晃了晃肩上的树苗："今天星辰3周岁生日，我们来种一棵生日树！能香一辈子的桂花树。"

凌心蕊扎着的蝴蝶结随着蹦跳上下翻飞，她踮脚去够树苗上的嫩叶："干爹，等它开花了是不是能做桂花糕？"贺卓民刮了刮她的鼻尖，转身将树苗轻轻放在地上："想要吃到桂花糕，可得先让小树苗站稳脚跟。"说着便挥动铁锹示范起来，泥土翻起的瞬间，湿润的草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丁一早已撸起袖子，学着贺卓民的样子用力挖坑。贺辰毅和林恺乐像小鼹鼠似的蹲在旁边，仔细把大块的土疙瘩敲碎。"放树苗要像抱小婴儿一样轻。"贺卓民手把手教池俊潇扶住纤细的树干，陈俊宜和夏侯则踮脚往树根处撒着从家里带来的草木灰。乐梦瑶突然指着贺卓民口袋里露出的麻绳："姑爹，这个是给树苗当项链的吗？"惹得所有人都笑弯了腰。

当桂花树终于稳稳立在土坑中，凌心蕊举起装满水的小水壶："喝饱水快快长！"清澈的水珠顺着树皮滚落，在泥土上砸出小小的坑洼。贺卓民摘下草帽扇风，看着孩子们沾着泥土的笑脸，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和父亲种树的场景。他从口袋里掏出八枚铜色的硬币："把愿望埋进土里，等开花时说不定就成真了。"

夕阳西下时，每枚硬币都被孩子们郑重其事地埋在树根周围。林恺乐埋完还对着泥土念叨："恐龙船长保佑树苗别被虫子吃掉！"贺卓民默默记下这一幕，准备晚上画进贺星辰的生日画册里——今天不仅是植树节，更是自家小画家三周岁的生日。

深夜的暴风雨来得猝不及防。贺卓民举着伞冲进院子时，看见八道小小的身影已经在雨中忙碌。凌心儿抱着树干不让它倾倒，丁一用肩膀抵住摇晃的木桩，雨水顺着孩子们的睫毛不断滑落。"大家手挽手！"贺卓民的声音混着雨声格外清晰，八双小手和他的大手紧紧交叠，在风雨中筑起守护树苗的人墙。

在这场与暴风雨的对抗中，尽管孩子们和贺卓民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但他们始终没有松开彼此交握的手。狂风呼啸着，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可那棵桂花树在众人的守护下，稳稳地扎根在土地里。